截图下面，还跟着一个抠鼻屎的嘲讽表情包。
然后，我再发消息过去时，屏幕上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红色感叹号。
他把我拉黑了。
我看着那个感叹号，心里最后一点火气都没了，只剩下一片冰冷。
我回到公司，在我那间位于CBD顶楼，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办公室里，拨通了助理的内线。
“帮我查一个车牌号，鲁AXXXXX，”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很平静。
“我要车主和他名下所有公司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十分钟之内，发到我邮箱。”
助理的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一封加密邮件就进来了。
我点开附件，那个男人的资料一清二楚。
车主：张伟。
名下公司：天成建筑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兼CEO。
我看着“张伟”这个名字，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了起来。
附件里还提到，天成建筑公司最大的客户，是我上个星期，刚刚全资收购的子公司——宏远集团。
并且，明天上午九点，天成公司将召开董事会。
核心议题，就是商议和宏远集团续签下一季度那份价值三千万的合同。
我笑了。
我拿起桌上的另一部内部电话，直接拨通了宏远集团CEO的号码。
“李总，是我，林晚。”
电话那头的李总，声音里充满了恭敬：“林总！您有什么指示？”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关于天成建筑的续签合同……”我顿了顿，看着窗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觉得他们的企业文化很有问题。合作，终止吧。”
4.
第二天上午，天成建筑公司的会议室里，气氛热烈。
张伟意气风发地站在投影幕布前，唾沫横飞。
“各位董事，大家放心！宏远集团那边，李总跟我那是什么关系？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别说三千万，下一个季度，我保证拿下五千万的合同！”
底下的董事们听得满脸红光，纷纷鼓掌。
“张总牛逼！” “跟着张总，有肉吃！”
张伟听着这些吹捧，啤酒肚挺得更高了，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城市商业世界的神。
昨天那个开迈巴赫的小娘们，在他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就在他吹得最起劲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
“说曹操，曹操到。”他对着所有人晃了晃手机，上面“宏远李总”四个字格外显眼。
为了炫耀，他甚至还故意按下了免提键。
“喂，李总！正跟董事们念叨您呢！下午有空没，一起打个高尔夫？”张伟的声音，油腻得能滴出水来。
电话那头，李总的声音却不像往常那么热情，反而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
“张总，长话短说。我这边刚接到总公司，也就是林氏资本的直接通知。”
一听到“林氏资本”这四个字，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那可是真正的商业巨鳄。
张伟心里也咯噔一下，但还是强笑着说：“李总您说，是不是林氏那边要追加投资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李总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了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