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告诉顾晏尘，我不收二手货。”
我合上文件，连同车钥匙一起推了回去。
“还有，别再派人来烦我。”
我拿起内线电话。
“保安，请一位先生出去。”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进来。
男人拿起东西，脸色变了又变。
他跟着保安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了。
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顾晏尘”三个字。
我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又响了。
我再次挂断。
手机第三次响起。
我接通，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
顾晏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苏晚，你什么意思？”
我说：“字面意思。”
“那栋楼，那辆车，不够？”
“不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到底想要什么？开个价。”
我说：“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顾晏尘买不到的东西。”
我拿起桌上的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圈。
我说：“比如说，一个清净的世界。”
我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
它在桌面上震动了几下，屏幕亮了又暗，最后归于沉寂。
9
我从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上下来。
镁光灯在眼前闪烁。
记者们举着相机和话筒，挤在红毯两侧。
我提着裙摆，走上台阶。
“是EVE吗？”
“她就是EVE？”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走进颁奖典礼的会场。
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
我找到了我的座位，在第一排，上面放着“EVE”的名牌。
我坐下。
我的视线扫过全场。
在第三排的嘉宾席，我看到了顾晏尘。
他正侧头和身边的人交谈，没有注意到我。
他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典礼开始了。
主持人走上舞台。
一个个奖项被颁发出去。
掌声一次次响起。
主持人拿起一张卡片，提高了音量。
“接下来，我们要揭晓今晚最受瞩目的——国际珠宝设计大奖‘年度之星’的获得者！”
“她用最简洁的线条，勾勒出最深邃的宇宙。她的作品‘星夜’，征服了所有的评委。”
“她就是——EVE！”
一束追光灯打在我的身上。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看到顾晏尘的头猛地转了过来。
他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中。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高跟鞋踩在舞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金色的奖杯。
奖杯很沉。
我走到演讲台前，握住话筒。
“谢谢。”
我说完这两个字，目光越过台下的人群，再一次落在了顾晏呈的脸上。
他的脸色是白色的。
他的一只手扶住了额头，身体微微晃动。
他身边的助理赵Kai扶住了他。
我看到顾晏尘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台下响起掌声。
我拿着奖杯，转身走下舞台。
经过第三排时，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侧头。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