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我,眼底藏着一丝我熟悉的笑意,却故意板着脸说:“不用了,林同学,谢谢你的好意。我这咸菜可是我妈特意给我做的,用的是我们村后山的泉水泡的,比城里的青菜还养人呢。对了,你这青菜看着挺新鲜的,多少钱一份啊?”
“两块五呢。” 我故意压低声音,还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心疼钱,“这还是我攒了三天的零花钱才舍得买的,平时我都只吃白米饭配免费汤。”
“那确实挺贵的。” 他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五毛钱硬币,放在餐盘边缘,“我今天就带了五毛钱,只能买份白米饭。本来想省着点花,明天还能买个馒头当早饭,现在看来,明天只能饿肚子了。”
我盯着他手里那个边缘有点磨损的五毛钱硬币,眼神突然顿住 —— 那硬币的边缘有一个极其细微的 “2023 年限量版纪念币” 的标识,我爸书房的收藏柜里就有一套,据说全国只发行了一千枚,单枚市场价都要上千块。我心里暗骂一句 “土豪装穷真会玩”,表面上却装作没看见,低下头,用筷子一点点扒拉着碗里的青菜,故意吃得很慢,生怕别人看出我其实早就想把这没滋没味的青菜倒进泔水桶里。
3 体育课上的 “破鞋” 风波
周三的体育课是上午最后一节,上课铃还没响,体育委员就拿着花名册在操场上喊:“大家赶紧把外套脱了,穿好运动鞋,等会儿要测八百米!”
我从书包里翻出那双特意准备的破帆布鞋,鞋跟处的缝线已经开了,鞋底磨得快能看见里面的鞋垫,鞋头还沾着几块洗不掉的泥渍 —— 为了让它看起来更 “破旧”,我上周特意穿着它在小区的泥地里走了两圈。我弯腰穿鞋的时候,还故意把鞋带系得松松垮垮的,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跑步时怎么 “顺理成章” 地出点状况。
集合的时候,沈倦就站在我旁边。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的脚,只见他穿了一双洗得发白的蓝色运动鞋,鞋头破了个不大不小的洞,露出一点灰色的袜子边。可那袜子的材质我太熟悉了 —— 是某奢侈品牌今年春季推出的限量款羊绒袜,触感软得像云朵,一双就要三百多块,他居然还故意把袜口剪破,装作是穿了好几年的旧袜子。我心里冷笑一声,等着看他等会儿怎么演。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让我们按学号排成四列,准备开始八百米测试。我站在队伍里,心里默默数着 “一、二、三”,就在老师喊 “跑” 的瞬间,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队伍最后面。跑到第二圈的时候,我感觉脚下的帆布鞋突然 “咔嗒” 一声响,低头一看,鞋底居然真的掉了一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鞋垫贴着地面。
我心里一喜,顺势往旁边一倒,假装没站稳,摔在了塑胶跑道上。膝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 为了演得逼真,我没穿护膝,这一下是真的蹭到了。体育老师赶紧从终点线跑过来,蹲在我旁边,皱着眉头问:“林同学,你没事吧?怎么摔了?这鞋…… 怎么都这样了还在穿啊?”
我立刻把眼眶憋红,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哭腔:“老师,我没事…… 就是鞋不太舒服。这是我唯一一双运动鞋,是我表姐穿过的,我妈给我补了补我就一直穿到现在,我没钱买新的。” 说着,我还故意把破鞋底抬起来给老师看,上面的磨损痕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