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你不是救世主。」
他走进实验楼。
我爬起来，追到门口。
「阻止不了吗？我只能再次失去他吗？」
我扒着门框，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手腕上，数字疯狂跳动：
00:00:59…58…57…
我闭上眼，眼泪砸在地上。
「系统……救命。」
「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让他活着…求你…」
—
轰——！！！
爆炸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整栋楼都在晃。
浓烟从三楼窗户喷出来。
我疯了一样往里冲，被保安死死抱住。
「放开我！顾沉在里面——！！！」
烟雾中，一个身影冲出来——
满身是灰，校服撕裂，手臂流血。
是顾沉。
他怀里，抱着一个吓哭的低年级女生。
他把她交给老师，转身又往里冲。
「顾沉——！！！」
我挣脱保安，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
「别去！求你别去！」
他低头看我，眼神复杂。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死？」
我抬头，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嘶哑：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了三年！你死了我活不下去！」
他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秒——
他一把将我推开，冲进浓烟里。
手腕上，数字归零。
00:00:00
—
5.
我瘫坐在地上，等着世界重置。
等着他死。
等着……重新来过。
可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消防车的警笛，越来越近。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比化学实验室的浓硫酸还冲鼻子。这刺鼻的味道提醒着我顾沉这次没有死，他获救了。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我坐在 307 病房门口的塑料椅上，腿上摊着顾沉的化学笔记——他昏迷三天，我每天抄一页，假装他还在身边。
护士推门出来：「家属？病人醒了，只能进去五分钟，他需要休息。」
我猛地站起来，笔记掉在地上。
「我是他同学！」我脱口而出，「最熟的那个！」
护士上下打量我：「……学生？家长呢？」
「他爸妈在外地出差，弟弟住院…我…我替他们守着！」我语速飞快，「求您，就五分钟！」
护士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轻点说话，别刺激他。」
我点头，推门进去。
—
6.
顾沉靠在床头，左臂打着石膏，额角贴着纱布，脸色白得像纸。
他听见动静，转过头。
眼神陌生。
像在看一个推销保险的。
「…你是？」
我喉咙一紧，指甲掐进掌心。
「系统真守信，代价就是抹除对我的全部记忆。」
「苏小暖。」我扯出笑，「你同学。物理永远不及格那个。」
他皱眉，似乎在记忆里翻找。
「…没印象。」
我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递过去。
「你最爱喝这个。每次我买，你都说甜得要命，可还是会喝掉。」
他盯着牛奶，没接。
「我不喝甜的。」
「……对，你说过。」我手悬在半空，没收回，「可你每次都喝。上个月春游，我忘带水，你把自己的乌龙茶给我，自己喝光我剩下的半盒草莓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