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傅言深的第一晚。
他让我滚。
我赤着脚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走向隔壁。
那里住着我的双胞胎妹妹,苏锦。
门没有关严。
我听见苏锦柔弱的咳嗽声。
听见傅言深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
“药喝了。”
“言深哥,姐姐会生气吗?”
“她不敢。”
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钉子,扎进我的耳朵。
我不敢。
苏家把我卖给傅家,就是为了钱。
一个工具,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回到空荡荡的婚房。
红色很刺眼。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听了一夜墙角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
傅言深从苏锦房间出来。
他看见我,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进主卧。”
他说的就是我昨晚睡过的婚房。
“那我睡哪?”我问。
他指了指楼梯下的储物间。
“那里。”
我攥紧了手。
苏锦这时也走了出来,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她拉着傅言深的衣角。
“言深哥,别这样对姐姐,姐姐会难过的。”
傅言深的神色立刻柔和下来。
他摸了摸苏锦的头。
“你就是太善良。”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再次冰冷。
“别让她心烦。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
苏锦有严重的心脏病。
她不能受刺激。
所有人都要让着她。
包括我。
我默默抱着枕头,走进了那个不到五平米的储物间。
阴暗,潮湿。
像我的婚姻。
像我的人生。
2
傅言深不回家吃饭。
他只陪苏锦吃。
张妈是傅家的老佣人。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
“大少奶奶,您也吃点吧。”
餐桌上,傅言深正细心地给苏锦剥虾。
虾壳堆成一座小山。
他的动作很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品。
我坐在一旁,像个透明人。
“我不想吃。”苏锦忽然放下筷子,轻轻喘着气。
“又没胃口?”傅言深的眉头立刻皱起。
“心口有点闷。”苏锦捂着胸口,眼泪汪汪。
傅言深立刻紧张起来。
他扔下筷子,抱起苏锦就往楼上走。
“家庭医生叫了没有!”
“叫了叫了,在路上了。”张妈赶紧回答。
一场兵荒马乱。
我看着满桌的菜,一口没动。
等医生走了,傅言深才下楼。
他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鲜红的液体。
他走到我面前。
“伸手。”
我不明所以。
“伸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伸出手。
他拿出一根针,毫不犹豫地扎进我的指尖。
血珠冒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挤着我的手指,将血滴进那个玻璃瓶。
“你干什么?”我疼得缩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铁钳。
“别动。”
他的眼神很冷。
“小锦身体弱,需要调养。医生说,用血亲的血做药引,效果最好。”
我的血。
给苏锦做药引。
我看着他,忽然想笑。
“傅言深,我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他看着瓶子里的血,头也不抬,“所以你更应该为小锦的健康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