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满了半瓶。
他才松开我。
他拿着那瓶血，像捧着什么宝贝，转身就走。
“记得，每天一次。”
他丢下这句话。
我看着自己发白的手指，和桌上凉透的饭菜。
原来，我这个妻子存在的意义。
就是给他的心上人，提供鲜血。
3.
苏锦的身体越来越差。
我的血好像没什么用。
傅言深请来了国外的专家团队。
会诊那天，我也被叫了过去。
我站在病房门口。
听见里面专家的声音。
“傅先生，苏锦小姐的心脏已经严重衰竭。药物只是拖延时间。”
“唯一的办法，是心脏移植。”
“可是合适的供体太难找了……”
傅言深的声音很沉。
“如果，有现成的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专家问。
“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血型，配型，完全吻合。”
病房里一片死寂。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
原来是这样。
娶我，不是为了给苏锦当移动血库。
而是为了给她当一个……
活体心脏容器。
我扶着墙，几乎站不稳。
这时，门开了。
傅言深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煞白的脸，眼神没有丝毫意外。
他知道我听到了。
他不在乎。
“进来。”他说。
我像个木偶，跟着他走进病房。
苏锦躺在床上，看见我，眼睛一亮。
她朝我伸出手。
“姐姐。”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姐姐，医生说我快死了。”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不想死。言深哥说，你有办法救我。”
我看着她那张和我一模一样，却无比纯洁无辜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抓住我的手，贴在她的胸口。
“姐姐，你的心跳得好有力啊。”
她天真地笑着，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姐姐，把你的心脏给我好不好？”
4
我跑了出去。
像逃离一个吃人的地狱。
傅言深没有追我。
我知道，我逃不掉。
我是苏家用五千万卖给他的。
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心脏，都是他的。
我没有回那个冰冷的储物间。
我去了张妈的房间。
张妈是这个家里，唯一会对我笑的人。
她会偷偷给我塞一个热乎乎的鸡蛋。
她会在我被抽血后，给我端一碗红糖水。
“张妈。”我扑进她怀里，浑身发抖。
张妈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孩子，怎么了？”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张妈听完，脸色大变。
“畜生！他们简直是畜生！”她气得浑身发抖。
“大少奶奶，你快走！”张妈抓住我的手，“我帮你！你必须离开这里！”
她的眼神很坚定。
像黑夜里唯一的光。
我哭了。
“张妈，我走了，他们会为难你的。”
“我一把老骨头了，怕什么！”张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布包，塞给我，“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攒的钱，你拿着！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原来，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我们计划好了。
后天是傅言深的生日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