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会很乱。
张妈会安排我从后门离开。
我等了两天。
这两天，傅言深和苏锦都没有出现。
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生日宴当晚。
别墅里灯火通明，宾客云集。
我换上最普通的衣服，悄悄溜到后门。
张妈不在。
我心里有些不安。
我等了很久。
她还是没来。
我决定去找她。
我刚走到楼梯口。
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张妈的声音。
我疯了一样冲上楼。
二楼的走廊上。
张妈躺在血泊里。
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额头磕在栏杆上，血流了一地。
傅言深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我准备逃跑的那个布包。
他的白衬衫上，溅了几滴血。
妖艳，刺眼。
苏锦靠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言深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站稳……”
傅言深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是极致的温柔。
“别怕，和你没关系。”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苏念。”
他缓缓开口。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你的心脏。”
“现在，你把最后一点价值，也弄没了。”
我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张妈。
她眼睛还睁着，直直地看着我。
好像在说。
快走。
我世界里唯一的暖阳。
被他们，亲手熄灭了。
那一刻。
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5.
张妈的死，被定义为意外。
没人敢质疑傅言深的说法。
我被关了起来。
这次不是储物间。
是三楼的阁楼，窗户被铁条封死。
每天有人送饭。
送饭的人，会顺便抽走我一管血。
我没有反抗。
像一具行尸走肉。
傅言深再也没来看过我。
苏锦来过一次。
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脸色红润。
她说我的血很有用。
她最近感觉好多了。
“姐姐，别怪言深哥。”
她坐在我面前，亲手剥开一个橘子。
“他只是太爱我了。”
“手术定在下个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用一颗心脏了。”
她笑得很甜。
像一个天真无邪的恶魔。
我看着她，忽然也笑了。
她被我的笑，弄得有些发毛。
“你笑什么？”
“我笑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很快，就要下来陪我了。”
她脸色一变，把橘子扔在我身上，跑了出去。
那之后，她再也没来过。
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
我每天都在等待。
等待一个机会。
机会来了。
那天晚上，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别墅突然停电了。
送饭的佣人，忘了锁门。
我听着外面慌乱的脚步声。
知道，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推开门，跑了出去。
整个别墅一片漆黑。
我凭着记忆，摸索着下楼。
我的目标，是傅言深的书房。
我知道，那里有一把枪。
是他爷爷留下的。
他很宝贝。
我找到了那把枪。
冰冷的，沉甸甸的。
就像我此刻的心。
我拿着枪，去了苏锦的房间。
她正点着蜡烛，害怕地缩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