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猛地想起，林锋留下的那张登记单上有他的手机号码。
顺爷立刻拉开抽屉，找出登记单。他看着那串数字，一个计划在脑中慢慢形成。他拿出自己的老式手机，犹豫了一下，然后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林锋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了镇定，但似乎刻意压低了嗓音：“喂，哪位？”
“林先生，是我，顺德钟表店的。”顺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哦，老师傅啊，还有什么事吗？”林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是这样，林先生，”顺爷早就想好了说辞，“您走后我突然想起来，修表的时候，我好像把一个小螺丝掉在工作台缝隙里了。虽然不影响走时，但时间长了怕出问题。是个非常小的特殊螺丝，您要是方便，能不能把表拿回来我再检查一下？十分钟就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顺爷能听到对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不用了，老师傅。”林锋很快回答，“表走得很好，没问题。一个小螺丝，掉了就掉了吧，应该没什么大事。谢谢您啊，我这边正在开会，先挂了。”
不等顺爷再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顺爷放下手机，脸色凝重。林锋拒绝回来，甚至不愿意多聊。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林锋急于摆脱他，或者说，急于摆脱与这块表、这个秘密的任何进一步关联。他拿到纸卷后，根本不在乎表是不是完美无缺，他在乎的只有纸卷本身。
顺爷在店里来回踱步。现在怎么办？直接跟踪林锋？他一个老头子，怎么可能跟踪一个年轻人？
报警？证据呢？仅凭一张七八十年前的旧纸卷和一个年轻人的可疑反应？警察会相信吗？
顺爷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张登记单上。除了手机号，还有一个名字——林锋。这会是真名吗？
他坐回椅子，打开那台儿子淘汰下来的旧电脑，连接网络。他不太会用电脑，只会最简单的操作。他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河州 林锋”两个字。
跳出来的结果很多，大多是无关的信息。他试着加上“公司”“经理”等关键词筛选。
突然，一条几个月前的本地新闻链接吸引了他的注意——《本地企业家林东强捐资助学，设立奖学金》，新闻配图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讲话，旁边陪着一个年轻人。顺爷眯起眼睛，放大图片——那个年轻人，正是林锋！图片说明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