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猛地睁眼，看向柳如烟得意洋洋的脸。
“表嫂也别太伤心。”柳如烟俯身，声音甜腻恶毒，“世家贵女又如何？还不是个连夫君都笼络不住的蠢货？您说是不是？”
婉宁静静看着她，忽然慢慢笑了。
“你笑什么？”柳如烟蹙眉。
“我笑妹妹天真。”婉宁声音平静无波，“侯府妻妾之争，从来不是你死我活那么简单。你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坐稳位置？”
柳如烟冷笑：“总比表嫂胎死腹中来得强。”
“是吗？”婉宁转动佛珠，目光幽深，“碍眼的脏东西，弄死就行了，何必笼络？”
柳如烟被她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凉，强自镇定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就在这佛堂里等死吧！”
她摔门而去。婉宁收起笑容，眼中只剩冰冷杀意。
夜深人静，云袖偷偷前来，眼含泪光：“夫人，您要保重身子…”
婉宁拉住她的手：“我要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云袖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这是您要的药材，奴婢分了几家药铺才凑齐，无人察觉。”
婉宁收起药包，低声吩咐：“明日你去一趟城西的当铺，找掌柜的传句话给我乳母：故人尚在，静待时机。”
云袖担忧道：“夫人，您真要…”
“他们杀我父兄，害我母亲，辱我小妹，夺我孩儿。”婉宁语气平静，眼中却燃着幽火，“此仇不报，枉为人女，枉为人母！”
次日，沈墨轩难得来到佛堂。
他站在门口，并不进门，语气疏离：“你父亲旧部大多已被清算，往后安分守己，侯府还能给你一口饭吃。”
婉宁跪在佛前，背影单薄：“夫君今日来，只为说这些？”
沈墨轩沉默片刻：“如烟有孕，需要静养。你…莫要再生事端。”
婉宁缓缓转身，抬头看他。半月不见，他依旧俊朗，却陌生得可怕。
“夫君可曾记得，去年春日，我初有孕时，你在我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
沈墨轩脸色微变。
“你说此生绝不负我，若违此誓，必遭…”婉宁轻笑，“是什么来着？天打雷劈？还是断子绝孙？”
“住口！”沈墨轩怒斥，“苏婉宁，你如今还敢提这些！”
“为何不敢？”婉宁起身，一步步走近他，“夫君怕天谴吗？”
沈墨轩被她眼中冷意慑住，竟后退半步：“你…疯了不成？”
“疯？”婉宁笑出声，“是啊，我疯了。从你眼睁睁看我被人推倒却无动于衷时，从你任由我孩儿化成血水时，我就已经疯了。”
她突然伸手拉住他衣袖，语气凄婉：“墨轩，你我再无情分可言了吗？”
沈墨轩甩开她，嫌恶地擦拭衣袖：“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去，未看见婉宁指尖一闪而过的银光。
当夜，沈墨轩突发恶疾，上吐下泻，太医诊断为急症，需卧床静养。
柳如烟忙着照顾沈墨轩，暂缓了对婉宁的刁难。而婉宁在佛堂中，对着烛火展开一张小纸条：
“北疆有变，旧部犹在。待君号令。”
第三章 暗流
永昌侯府表面平静，暗流涌动。
沈墨轩病愈后性情大变，常无故发怒，对柳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