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划掉这些噪音，调出了第二份档案。
伊莎贝拉·罗素。White & Glover律所。明早十点。合伙人会议。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然后抬起，虚空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悄然拨动。
“零。”
“在。”
“让White & Glover律所大楼的消防系统……提前彩排一下。时间，明早九点五十分。范围，主会议层及所有上下通道。”
零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明白。烟雾模式，最高级别。”
“隼。”
“在。”
“罗素女士办公室的私人电脑里，应该存着不少……有趣的‘工作笔记’。在她‘安全撤离’后，我希望这些笔记能出现在她所有合伙人的邮箱里，以及……SEC、IRS、还有几家对她最近几个并购案不满的竞争对手的收件箱里。”
隼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乐意效劳。保证内容精彩，送达精准。”
林默顿了顿，补充道：“做完之后，给她私人手机发一条短信。就写……”
他思索了一秒，声音冰冷。
“……‘清算日快乐’。”
“是。”
命令下达，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波穿梭而去，没入纽约这座庞大都市的钢铁丛林之中。
林默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像是假寐。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以他为中心，一种冰冷的、正在蓄势的风暴正在无声地凝聚。
时间在咸湿的海风中缓慢流逝。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
曼哈顿中城，White & Glover律所所在的金碧辉煌的摩天大楼。
毫无征兆地，刺耳的火灾警报响彻每一个角落！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
大楼最顶层的合伙人会议层以及上下数层，瞬间被浓密呛人的、并非明火产生的白色烟雾迅速充斥！通风系统被远程锁死，烟雾无法排出！
“火灾！快跑！”
“怎么回事？！”
“电梯停了！”
尖叫声、咳嗽声、慌乱的奔跑声瞬间打破了顶级律所的井然有序！精英律师和助理们捂着口鼻，惊慌失措地沿着烟雾弥漫的楼梯间向下狂奔，形象全无！
精心准备的合伙人会议自然彻底泡汤。
混乱中，根本没人注意到，伊莎贝拉·罗素那间可以俯瞰城市、代表着权力和地位的顶层办公室的门锁，被悄无声息地破解了。
几分钟后，当大楼安保终于确认是虚惊一场、开始疏导人群时，伊莎贝拉·罗素脸色铁青、头发凌乱、昂贵的套装上沾着灰尘，狼狈不堪地随着人流涌到了一楼大堂。
她惊魂未定地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助理和安保负责人质问这该死的故障，却先看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只有简短的五个字。
【清算日快乐。】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还不等她细想，她的手机突然像发疯一样震动起来！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一条接一条的信息，疯狂涌入！
合伙人的、客户的、甚至丈夫的……电话那头传来的，无一不是惊怒、质问、甚至恐慌的咆哮！
“伊莎贝拉！你电脑里的东西怎么回事？！怎么会发到所有人邮箱里？！”
“那些和林家有关的资金转移记录是真的吗？！你他妈想害死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