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的人已经到楼下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伊莎贝拉·罗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碎裂。
她呆呆地看着周围那些刚刚同样狼狈、此刻却用惊疑、愤怒、疏远目光看着她的同事们，看着大楼入口处那几个穿着正式、表情严肃、正亮出证件走向她的男人……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
码头仓库。
林默的终端屏幕上，一条简短的确认信息闪过。
【任务完成。邮件已群发。目标已被控制。】
他面无表情地关闭了提示。
第二个。
他抬起眼，目光落向窗外。远处海平面之上，城市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虚假繁荣的光芒。
还剩下最后一个。
文森特·科斯塔。第五大道。会员制餐厅。午餐约会。
他缓缓站起身，金属拐杖敲击在水泥地上。
“走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最终审判般的寒意。
“该去赴最后的午餐约了。”
第五大道的午后阳光，被摩天楼的玻璃幕墙切割成无数炫目的光斑，洒在光洁如镜的人行道上。空气里浮动着奢侈品橱窗里飘出的香氛、咖啡的醇香，以及一种金钱堆砌出的、慵懒而势利的气息。
“La Perla”餐厅的露天座位，如同漂浮在这片欲望之海上的精致浮岛。雪白的桌布，银光闪闪的餐具，低声交谈的衣冠楚楚的食客。文森特·科斯塔就坐在其中一张视野最好的桌子旁，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粉嫩的和牛牛排。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意大利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折射出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他心情很好。刚刚又一笔隐秘的资金通过层层伪装，安全流入他控制的离岸账户。林氏那些海外资产的油水，远比想象中更丰厚。他甚至开始盘算，是再添一艘游艇，还是给瑞士那座新买的山间别墅配个直升机停机坪。
侍者恭敬地为他斟上第二杯昂贵的波尔多红酒。
一切都很完美。阳光，美食，源源不断的财富。
直到——
一个身影，拄着一根看起来与这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金属拐杖，停在了他的桌旁。
阴影笼罩下来。
文森特·科斯塔不悦地皱起眉，抬起头。
下一秒，他脸上的惬意和从容瞬间冻结，如同被冰水泼了个透心凉！瞳孔因极度震惊而骤然收缩！
站在他桌边的，是林默。
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阴影，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到极致的弧度。西装有些不合身，甚至能看到底下手臂固定夹板的轮廓。但他站在那里，脊梁挺得笔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
“文森特，”林默先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餐厅背景的轻音乐和低语，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好久不见。胃口不错？”
文森特·科斯塔手里的银质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