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的黑暗和恐惧。
他完了。
………
餐厅对面的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内。
零看着林默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微微松了口气。
“目标反应如何？”零对着通讯器低声问。隐藏在餐厅各处的微型摄像头将刚才的一切都实时传了回来。
“崩溃了。”林默拉开车门坐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丝淡淡的疲惫，“他会照做的。这种蛀虫，比谁都惜命。”
车辆缓缓驶入车流。
“下一个目标是谁？”零问道。名单上的人，似乎已经清理完了。
林默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景象。高楼大厦，霓虹闪烁，这一切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和文森特·科斯塔一样的蛀虫？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多少……像“先生”那样，以众生为棋子的疯狂赌徒？
清理掉几个明面上的帮凶，只是开始，甚至无法伤及“先生”的根本。
父亲的录音，姐姐的惨死，“赫拉”的威胁……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需要力量。需要真正能掀翻棋盘的力量。
光靠“寰宇系统”提供的财富和影卫，还不够。他需要情报，需要盟友，需要能对抗“先生”那隐藏在阴影中的庞大势力的资本。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份名单上。但这一次，他看的不是那些已经被划掉的名字。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缓缓移动，跳过了那些具体的、已经被标记的目标。
最终，停在了一片空白处。
然后，他缓缓地，输入了两个词。
【Allies？（盟友？）】
【Information Network（情报网络）】
屏幕闪烁了一下。
【请求已收到。正在根据当前情势、宿主权限及潜在风险，筛选可接触目标……】 【警告：此操作将极大暴露宿主存在及意图，可能引来‘先生’阵营更猛烈反扑。】 【是否确认继续？】
林默没有丝毫犹豫。
“确认。”
【筛选完成。基于‘复仇’与‘生存’优先级，提供以下最高风险、最高潜在收益选项：】
【1. ‘夜莺’：身份未知。活跃于全球黑市情报界顶尖层。信誉极高，要价极高，亦正亦邪。据传掌握大量关于全球顶级财阀、秘密组织乃至各国政府的核心机密。最近一次可靠踪迹显示于东欧。接触方式：通过‘暗网集市’深层节点发布特定暗语悬赏。风险：极高（可能被反向追踪，或情报本身即为陷阱）。】
【2. ‘锈带骑士’：美国中部‘锈带’地区新兴势力代表，整合了当地衰落工业力量及失业工人，形成了一股拥有一定武装和民间支持、对现有金融权贵体系极度不满的草根力量。领袖身份神秘，诉求不明。潜在接触点：通过底特律地下黑市中间人。风险：高（理念不可控，易被利用，可能引火烧身）。】
【3. ‘守夜人’：传闻中与‘先生’敌对的神秘组织碎片，行事风格极端隐秘，旨在阻止‘先生’及其关联势力的某些‘禁忌计划’。真实性存疑，最近十年几乎无活动迹象。最后已知联络点：纽约公共图书馆，某特定版本《尤利西斯》内遗留的失效密码。风险：极高（可能已不存在，或本身即为‘先生’放出的诱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