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红酒与卖身契
我端起那杯波尔多红酒。
酒液在水晶灯下摇晃。
我走向他。
厉司夜正与人交谈，他转过头，视线落在我身上。
周围的音乐停了。
宾客的目光汇集过来。
我停在他面前，举起酒杯。
“厉司夜，这场订婚，我不同意。”
我手腕一斜，暗红色的液体泼向他纯白的西装外套。
他没有躲。
酒液顺着他的衣领，滑落到胸口，晕开一团刺目的痕迹。
他抬手，接过身边侍者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下颌沾到的几滴酒渍。
“闹够了？”他的声音很平。
“我们完了。”我把空酒杯放在旁边的托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他把用过的手帕扔进托盘。
他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一个视频，然后将手机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屏幕亮起。
画面里是我父亲，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镜头里，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苏先生的下一期治疗费用，最迟明天要缴清。否则，我们只能停掉所有的药物和仪器。”
视频结束。
屏幕暗下去。
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放在手机旁边。
“签了它，苏氏集团的窟窿，我来填。你父亲的医药费，我负责到底。”
我看着文件最上面的几个字：结婚协议。
我的手伸向那支笔。
笔身冰凉。
我握住笔，打开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我在签名处写下“苏晚晴”三个字。
笔尖划破了纸张。
我松开手，笔掉在地上。
“满意了？”我问他。
“很好。”他说。
我转身，拨开人群，走向宴会厅的大门。
身后，是司仪拿起话筒宣布订婚仪式圆满成功的喧闹声。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2章：婚房里的三条法则
车停在一栋别墅前。
管家为我打开车门。
我走下车，走进大门。
厉司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没有抬头。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住在这里可以，但我有三个规矩。”
他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
他合上电脑，把它放到一旁，抬眼看我。
“第一，二楼左边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
“第二，我的东西，不准碰。”
“第三，在这栋房子里，我们是陌生人。互不干涉。”
我说完，看着他。
他靠向沙发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可以。”他说。
我拉着行李箱，走上楼梯。
我推开二楼左边的房门，走进去，关上门。
之后的几天，我没有再见过他。
早餐，我在餐厅吃。
晚餐，我在餐厅吃。
他从不出现。
这栋别墅很大，也很安静。
直到一周后的晚上。
我看完最后一份设计稿，关掉台灯，走出房间准备去倒水。
走廊一片昏暗。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停住脚步，靠在墙边。
厉司夜从三楼的楼梯上走下来。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脚步很轻。
他没有看我这边，径直走回了他位于二楼右侧的主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