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理屁滚尿流地跑开。
“林先生，您先这边请，贵宾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维克多擦着冷汗，谄媚地引着林默穿过员工通道，尽量避免引起大厅赌客的注意。
但林默却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通道口，目光扫过那一片人声鼎沸、欲望横流的大厅。看着那些围在赌桌旁，或狂喜、或贪婪、或绝望的男男女女。看着那些不断流动、堆积如山的筹码。
他的嘴角，那丝冰冷残酷的弧度再次浮现。
赢光…所有人的钱？
很好。
“不用去贵宾室了。”林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就在这里。给我换衣服。”
“啊？在这里？”维克多一愣，这里虽然是员工通道口，但也偶尔有人经过。
“就在这里。”林默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让维克多汗毛倒竖，不敢再多问半句。
很快，经理捧着崭新的西装、衬衫、皮鞋跑了回来，气喘吁吁。
维克多亲自接过，就要伺候林默更换。
“你们，转过去。”林默对维克多和那几个经理命令道。
几人立刻如同听到圣旨，齐刷刷地转身，背对着林默，身体绷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默扔掉那根肮脏的拖把杆，拄着金属拐杖，艰难却迅速地脱掉身上破烂血污的衣服。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但体内那股系统注入的暖流维持着他的体温。
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布料柔软熨帖，剪裁完美合身，仿佛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锃亮的皮鞋包裹住他冰冷的双脚。
当他系好最后一颗衬衫纽扣，将西装外套的褶皱抚平时，那个经理甚至机灵地递上了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和一把梳子。
林默仔细地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污泥水，将湿漉漉的黑发向后梳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扔掉毛巾。
然后，他轻轻顿了顿手中的金属拐杖。
“可以了。”
维克多和经理们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下一刻，他们集体失声，瞳孔骤缩。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后巷里狼狈濒死的残废青年。
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尽管依旧清瘦，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峻和威严。湿发后梳，完整露出那张苍白却线条分明、俊美得近乎凌厉的脸。脸上的污迹尽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和那双……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
他拄着那根金属拐杖，左腿微曲，非但不显脆弱，反而像一头暂时收拢利爪、审视领地的猛兽，散发着危险而强大的气场。
之前的卑微、痛苦、绝望，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仿佛脱胎换骨。
维克多心脏狂跳，冷汗再次浸湿了后背。这 transformation 太过惊人，太过诡异。他愈发确信，自己招惹了一个绝对无法想象的存在。
“林…林先生…”维克多声音干涩。
林默没看他，他的目光已经投向大厅，如同猎手锁定了猎物。
“维克多，赌场里，现在流动资金最多的是哪一桌？”
维克多一个激灵，立刻回答：“是…是VIP区的‘无限注’德州扑克桌！今天来了几个中东的石油王子，还有几个华尔街的对冲基金经理，赌得很大！桌面上流动的筹码加起来……至少超过三亿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