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夜弃婴遇善人
腊月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京城的街头，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破旧的屋檐上，发出 “呜呜” 的声响。已近深夜，街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南城门下的破庙里，还亮着一点微弱的火光。
老乞丐陈阿公正蹲在火堆旁，用一根木棍拨弄着里面的枯枝，试图让火焰再旺一些。他身边的陈阿婆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不停地搓着冻得发紫的手，嘴里念叨着：“这鬼天气，真是要冻死人了。阿公，咱们今天讨到的那半个馒头，你吃了吧，我不饿。”
陈阿公摇了摇头，把怀里裹着的破布包递过去：“我不饿，你吃吧。咱们年纪大了，扛不住饿，得留点力气，明天还要去街上讨饭呢。”
陈阿婆接过布包，里面的半个馒头已经凉透了，硬得像块石头。她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眶却有些湿润。他们俩都是无儿无女的苦命人，年轻时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后来就一直在京城街头乞讨为生，相依为命过了几十年。
就在这时，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陈阿公和陈阿婆对视一眼，都愣住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阿公，你听，是不是有孩子在哭？” 陈阿婆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陈阿公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确实是婴儿的哭声。他连忙拿起身边的破灯笼，点亮里面的蜡烛，说道：“走，咱们出去看看，别是哪个狠心的爹娘把孩子丢在这里了。”
两人走出破庙，顺着哭声的方向找去，在庙门口的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用破旧棉絮包裹着的婴儿。婴儿冻得小脸通红，哭声也越来越微弱，嘴里还不停地发出 “呜呜” 的声音。
陈阿婆连忙把婴儿抱在怀里，用自己的破棉袄裹紧，心疼地说道：“可怜的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把你丢在这里呢？”
陈阿公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婴儿，发现是个女婴，身上除了一件单薄的小衣服，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孩子身世的字条。“这爹娘也太狠心了，这么小的孩子，扔在这里，不是等死吗？” 陈阿公叹了口气，“阿婆，咱们把她抱回去吧，总不能看着她冻死在这里。”
陈阿婆连忙点头：“好，好，咱们把她抱回去。以后，她就是咱们的女儿，咱们好好把她养大。”
两人抱着婴儿回到破庙，陈阿婆把婴儿放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孩子。陈阿公则拿出今天讨到的一点热水，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婴儿喝。
婴儿喝了点热水，哭声渐渐停止了，小眼睛缓缓睁开，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那眼神清澈又懵懂，看得陈阿婆心里一阵酸楚。“阿公，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咱们给她起个名字吧。”
陈阿公想了想，说道：“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快过小年了，咱们就叫她小年吧，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
“小年，小年，真是个好名字。” 陈阿婆轻轻抚摸着小年的脸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从那天起，陈阿公和陈阿婆的乞讨生活里，多了一份牵挂。为了养活小年，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分头去街上讨饭。陈阿公去热闹的集市，那里人多，或许能多讨到一点吃的；陈阿婆则去富人区的门口，希望能遇到心软的主子，给点剩饭剩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