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
我拼命捶打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方叔叔!方暮辞!开门!你听见没有!”
里面寂静无声,只听见火焰在燃烧。
我蹲在地上绝望的哭泣。
“难道我真的……改变不了你被烧伤的命运吗?”
这时,我余光看到门口种着蔷薇花的盆栽。
方叔叔总是这样,细心又念旧。
他永远会在家门口摆一盆蔷薇花盆栽。
那是我母亲的最爱。
他照顾我时,就习惯性地把备用钥匙藏在泥土里,生怕我忘了带钥匙被关在门外。
我扑过去,手指不顾一切地挖开微潮的土壤。
找到了!
我手颤抖地打开门,灼热的气浪混合着浓烟扑面而来,客厅已是一片火海。
“方暮辞!”
我捂住口鼻,弯着腰着冲向卧室,用尽全身力气撞开房门。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
“醒醒!你醒醒!”
这是被下药了?
我一咬牙,将他沉重的身体架起,背在背上。
然而就这么片刻功夫,退路已被熊熊烈火彻底封死!
灼热的火焰舔舐着卧室门框,向我逼近。
“咳咳……”
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
退无可退!
我只能背着他,艰难地退到相对安全的阳台。
我把方暮辞放在地上,转身进卧室搜出所有床单被套,甚至扯下窗帘。
我疯狂地将它们打结、系紧,结成一条简陋的求生索。
消防车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却诡异地在不远处停滞不前。
沈知寒,真是好手段!
我将绳索一端死死固定在阳台栏杆上,另一端捆在昏迷的方暮辞腰腋下。
“接住他!求你们接住他!”
我朝着楼下聚集的人群哭喊。
幸运的是,楼下的人们已经扯开了一张厚实的遮阳布。
我用尽最后力气,一点点将他放下。
每下沉一分,我后背承受的热浪就灼痛一分,仿佛皮肉正在被烙铁炙烤。
五楼的高度,此刻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直到确认他被楼下的人安全接住,我才敢喘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屋内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砰!”
强大的气浪猛地向我扑来!
我最后的感觉是背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整个人被冲击力狠狠抛了出去……
再次睁开眼,视野里是一片白。
全身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
我先听到仪器滴答声,接着是医护人员模糊的交谈声。
“……全身80%烧伤……”
“……面部严重毁容……”
“……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怎么不是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