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跳:“我能干杂活,搬箱子、扫地都行。”
他摇头:“不行。赵总亲自下的令,外人一律清场。”
赵总?
果然是他。
我装作失落:“那我白跑一趟了……家里等着钱办丧事。”
老刘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饭卡塞给我:“拿着,去食堂吃顿热的。明天再来问问。”
我接过卡,道谢离开。
但没走远。
绕到园区后侧围墙,我发现一处监控盲区——两棵树之间拉了铁丝网,但底下被人挖了个洞,刚好够一个人爬过去。
晚上八点,我回来了。
穿着深灰色连帽衫,脸上涂了炭粉,贴着墙根潜行。
七号仓的灯亮着。
我趴在灌木丛里观察:每隔十分钟,一辆无牌黑色商务车驶入,停在侧门。两名穿黑西装的男人下车,从车上卸下一箱箱密封金属箱,由内部人员接手,迅速搬进仓库。
全程无交谈,动作机械,像执行程序。
我掏出微型望远镜,看清其中一个箱子侧面贴着标签:**X-03,温控要求:-18℃,禁止开箱检查**。
X-03?
和我爸账本上的代号一致!
我心跳加速,悄悄靠近侧门通风口,打开录音笔。
里面传来对话:
“第三批货到了,赵爷说月底前必须全部转运。”
“海关那边盯得紧,得走地下管道。”
“放心,‘海崖’那边已经打通关系,到时候直接伪装成医疗废物处理。”
“这批货……活多久?”
“最长两周。超过时间就报废处理。”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这不是毒品,不是走私。
是**人**。
活生生的人,被当成货物运输、储存、甚至“报废”。
人口贩卖。
而且极有可能涉及器官交易。
难怪我爸会被灭口。他发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正欲撤离,忽然听见脚步声逼近。
回头一看,一道手电光扫了过来。
“谁在那儿!”保安厉喝。
我翻身滚进排水沟,泥水溅满全身。身后响起对讲机呼叫:“西区发现可疑人员!带狗过来!”
狗?
我猛地想起什么——园区规定,任何人在夜间擅闯都将面临“安保犬攻击”,且公司免责。
这不是普通的物流企业。
是披着合法外衣的犯罪中枢。
我拔腿狂奔,沿着预定路线冲向围墙缺口。身后犬吠如雷,夹杂着哨声与喊叫。
眼看就要被追上,我猛地拉开背包,扔出一枚烟雾弹——这是我在黑市买的防身装备。
白雾瞬间弥漫,阻断视线。
我趁机钻出围墙,翻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回到出租屋,我抖着手回放录音。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剜心。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在最后一段音频里,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正言**。
那个“特邀顾问医师”,正在和仓库负责人通话:
“今晚的体检数据发我,我要确认供体匹配度。另外,老陈那本账本找到了吗?一定要毁掉,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