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她的榜单。
“昊天之巅”（张昊的ID）赫然排在第三，总计打赏的金额让我眼皮狂跳——远远不止那8888！这只是最近最大的一笔！
怒火再次燎原，但这次，被我硬生生压成冰冷的钢铁。
好，很好。数目越大，你死得越惨。
我迅速退出，清除记录，放好手机，一切天衣无缝。
猎人，已经闻到了猎物的气味，子弹，正在一颗颗压入弹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要打入内部，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孤独的狼”——我的新ID，诞生了。
头像选了个网上找的、看起来低调但价值不菲的腕表局部图，个性签名改得言简意赅又带点看透红尘的味儿：“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
我没急着进“萌萌小妖精”的直播间，而是先在其他几个大直播间晃了几天，偶尔刷点小礼物，混个脸熟，学习一下“土豪”们的说话方式和节奏。摸清了平台的规则和直播间的生态。
几天后，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当晚，我点进了“萌萌”的直播间。
她确实很有手段。
镜头前的她，比我在张昊手机里惊鸿一瞥时更显娇媚，眼波流转，歌声甜腻，跳舞的时候动作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撩人心弦又不至于被封杀。公屏上滚动的污言秽语和廉价礼物，她照单全收，甜笑着感谢“哥哥”，还能精准地点出几个常客的名字，包括那个“昊天之巅”。
张昊的ID果然在线，又刷了几个小礼物，换来“萌萌”一句嗲嗲的“谢谢昊天哥哥~哥哥今天也好帅哦！”
我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对着手机傻笑的样子。
废物。
我沉住气，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安静地挂着，观察她的直播内容、互动模式、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哪个大哥是真正的金主，哪个只是口嗨。
观察了三天，我出手了。
在她一次跳完舞，喘息着感谢礼物时，我直接点了一个价值300块的“浪漫马车”。
特效在公屏炸开，她眼睛一亮，声音更甜了：“哇！谢谢……呃，谢谢‘孤独的狼’哥哥！狼哥哥晚上好呀，第一次见你呢，欢迎欢迎！”
我没在公屏打字，直接私信了过去：“跳得不错，有点累，听听歌吧。”
语气平淡，甚至有点命令式，完全不同于那些舔狗。
她很快回复了：“好的呀狼哥哥，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呀~”后面跟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随便，安静的就行。”我继续扮演高冷人设。
她果然唱了一首舒缓的情歌。唱完后，又在私信里找我：“狼哥哥，我唱得怎么样？你还喜欢吗？”
“还行。比那些吵吵嚷嚷的强。”我适度地给予肯定，然后话锋一转，“看你年纪不大，做这行挺辛苦？”
这话似乎戳中了她，她开始诉苦，说直播时长压力大，竞争激烈，有时候还会遇到奇葩观众等等。
我偶尔回一句“嗯”、“理解”、“都不容易”，扮演一个耐心的倾听者。
金钱开道，加上这种“与众不同”的关怀，进展神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