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回来了?买了鱼啊,真好,晚上给你炖汤,好好补补。”
他自然地走过来,想接过我手里的袋子,甚至想像以前一样亲昵地蹭蹭我的脸颊。
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那条鱼直接砸到他脸上!没有用指甲抓烂他那张虚伪的面皮!
但我没有。
我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接触,低着头,假装换鞋,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嗯,路上有点堵。”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甚至还能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是得好好补补,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辛苦’赚来的钱。”
我把“辛苦”两个字,咬得微不可查地重了一点。
他毫无察觉,或许是完全没想过我会发现,只是顺着话头说:“是啊,都是为了这个家。等公司这个项目回款了,咱们也换个大房子,让你享福。”
为了这个家?
拿着我孩子的命钱去给别的女人买“补品”的家吗?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提着鱼走进了厨房。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我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气,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克制而微微发抖。
不能闹。
现在撕破脸,除了发泄情绪,什么都得不到。他会抵赖,会删除记录,会做好万全准备。我必须冷静。
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晚饭时,我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汤里的鱼肉都挑了大块的给他。
他吃得心安理得,甚至还在饭桌上夸我:“老婆手艺越来越好了,还是家里饭香。外面应酬那些山珍海味,根本比不上。”
我看着他,心想,你给那个“宝贝”点的外卖,又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晚上,他洗完澡,抱着笔记本靠在床头,美其名曰“处理邮件”,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得飞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知道,他大概率又溜进那个“萌萌小妖精”的直播间了。
以前我还会傻乎乎地给他端杯牛奶,让他别太累,现在我只觉得那笑容无比刺眼,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躺在他身边,背对着他,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墙壁轮廓。
计划,在脑海里飞速成型。
张昊,你喜欢玩是吗?
我就陪你玩一把大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完美扮演了一个刚刚流产、情绪低落、依赖丈夫的脆弱妻子。
我会在他回家时露出依赖的眼神,会因为他一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而“感动”,会偶尔提起失去的孩子默默垂泪,引发他的愧疚——虽然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他果然很受用这种扮演,或许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掌控欲,对我反而“大方”了一点,甚至主动给了我一张信用卡副卡,额度不高,但语气施舍:“老婆,想买什么就买,别省着。”
我收下了,心里冷笑。
这才哪到哪?
同时,我的侦查工作悄无声息地展开。
我记下了他所有的密码习惯——幸好,他懒,换来换去就那么几个组合。
我趁他洗澡时,快速用他旧手机登录了那个直播平台APP(他嫌麻烦常驻登录状态)。
“萌萌小妖精”,粉丝数不少,等级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