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从身后走来，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能量补给券，这是战后临时政府发的福利。“去不去食堂？今天有异兽肉做的浓汤，据说能强化精神力。”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那天释放精神力过度，到现在说话都带着点撕裂感。
林辰回头，看到赵磊眼底的红血丝，还有他袖口没藏住的绷带——那天为了缠住一个突变异兽，赵磊被利爪划开了小臂。“你先去，我去趟疗养院。”他顿了顿，补充道，“白夜的伤……我不太放心。”
赵磊点头，没再多问。经过这些天的并肩作战，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过多言语。只是转身时，林辰瞥见赵磊的精神感知力似乎出现了些微紊乱，他袖口的能量检测仪上，代表精神波动的绿线正不规则地跳动着，像一条濒死的游鱼。
疗养院藏在城东的梧桐林里，白墙红瓦被浓密的枝叶遮掩，远远望去像一座沉寂的孤岛。林辰推开木质大门时，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种奇异的甜香扑面而来，那甜香带着微弱的精神干扰力，让他指尖的契约光纹下意识地闪烁了一下。
“林辰先生？”前台的护士抬起头，她的笑容很标准，眼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林辰的鉴定术在她身上扫过——【人类，等级lv.5，天赋：微弱治愈】，没有异常。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护士胸前的工牌上时，却发现照片上的人脸与眼前的人有微妙的差别，像是用画笔精心修改过的临摹品。
“我来探望白夜。”林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契约之力。如果对方有异动，他能在瞬间完成自我契约，激活“夜行者”隐匿身形。
护士低头在记录本上翻找着，指甲在纸页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白夜先生在307病房，不过他刚用了镇静剂，可能不方便见客。”
“我就在门口看一眼。”林辰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这疗养院的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和甜香，还弥漫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千面魇的腥气，只是被某种力量刻意掩盖了，若不是他的鉴定术在与万面魇皇一战后有所精进，恐怕根本察觉不到。
307病房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林辰轻轻推开门，看到白夜趴在病床上，后背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边缘渗出暗红的血迹。他的面具放在床头柜上，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骨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一直延伸到颧骨，像是被某种兽爪撕开的旧伤。
“来了。”白夜的声音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可林辰却注意到他放在被子里的手正紧紧攥着一把短刃——那是白夜从不离身的武器，据说淬过异兽界的幽冥草汁液，能灼伤千面魇的本体。
林辰反手带上门，将病房与外面的甜香隔绝开来：“疗养院有问题。”
白夜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我知道。”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水杯上，那水里沉着一片细小的黑色绒毛，“昨天换药的护士，指甲缝里有这个。”
林辰走到床边，指尖的契约光纹轻轻扫过那片绒毛，鉴定术瞬间给出结果：【千面魇幼崽的胎毛，带有精神寄生性】。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千面魇最擅长的就是寄生，一旦被这种胎毛侵入体内，用不了三天就会被控制心智，变成行尸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