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直接对我动手，毕竟我身上的伤是杀万面魇皇时留下的，明面上还得维持‘功臣’的样子。”白夜的声音冷了下来，“但暗地里，恐怕已经把这里变成了新的狩猎场。”他顿了顿，看向林辰，“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城里消失的人，大多是战后失去亲人的孤儿？”
林辰想起昨天路过孤儿院时，那扇紧闭的铁门和门内死寂的院落。当时他只当是孩子们受了惊吓，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千面魇皇虽然死了，但它的余党还在。”他攥紧拳头，契约光纹在掌心明暗不定，“而且他们的动作比我们想的更快，已经渗透到了临时政府的机构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那个前台护士的声音：“林辰先生，需要给您倒杯茶吗？”
林辰和白夜对视一眼，白夜缓缓松开了握着短刃的手。林辰转身打开门，护士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托盘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茶香里混着那股甜香，比之前浓郁了数倍。“刚泡好的安神茶，对觉醒者的精神恢复有好处。”护士的笑容依旧僵硬，眼底却闪过一丝贪婪的光。
林辰伸手去接茶杯的瞬间，指尖的契约光纹突然暴涨，一道淡金色的契约链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护士的手腕。这是他最近刚摸索出的新用法——在接触的瞬间，对非自愿目标施加一道微弱的契约束缚，虽然无法完全控制，但能让对方的动作迟滞片刻。
护士的手果然顿了一下，眼里的贪婪变成了惊愕。就在这一刹那，白夜从被子里翻出短刃，寒光一闪，直刺护士的咽喉。可短刃即将刺中的时候，护士的脸突然像融化的蜡一样扭曲起来，原本的人形皮肤下鼓起无数个蠕动的包，下一秒，她的身体猛地炸开，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飞出数十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朝着林辰和白夜扑来。
“是千面魇的分身虫！”白夜低喝一声，短刃上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将扑来的虫子烧成了灰烬，“它们能寄生在人类的尸体里，伪装成任何人的样子！”
林辰迅速后退，同时对自己下达契约命令：“激活‘万武精通’，掌握短刃格斗技巧！”他抄起白夜放在床头的另一把备用短刃，刀刃上瞬间覆上一层金色的契约光纹。那些分身虫被火焰逼退后，并没有散去，而是在房间里盘旋着，像是在寻找破绽。
“这些虫子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白夜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手从缝里伸了出来，那手上握着一把骨刃，直刺白夜的后心——那里正是他被万面魇皇抓伤的伤口。
林辰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推开白夜，骨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伤口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往里钻。他低头一看，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那是千面魇的毒素。
“该死！”白夜怒吼一声，短刃上的幽火暴涨，朝着墙壁的裂缝砍去。裂缝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只手迅速缩了回去，墙壁在瞬间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辰捂着胳膊后退，对自己下达契约命令：“强制排出体内毒素！”一股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像是有把刀在皮肉里搅动，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