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啊。
半小时后，我站在海底捞门口那标志性的等位区，震耳欲聋的生日歌声和辛辣的火锅香气混合着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眩晕。热闹是真热闹，但这种喧嚣像一层厚厚的油彩，糊在我刚刚剥离出的、尚且敏感的心上，有点格格不入。
“这里！”
一个声音穿透嘈杂。我循声望去，看见徐浩站在不远处的一张四人桌旁，笑着朝我挥手。他穿得倒是很休闲，像是临时起意出来的样子。
我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也刚到。”他很是殷勤地把菜单推到我面前，“看看想吃什么？别客气，今天我请客，就当给你散散心。”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只是低头假装看菜单。眼角的余光能感觉到他在打量我。这种打量不像朋友间的随意，带着一种评估的意味，让我不太舒服。
锅底和几个菜很快点好。服务员离开后，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那个……默哥也真是的，”徐浩率先打破沉默，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惋惜，“多大点事啊，闹成这样。我刚刚还说他来着，太不懂珍惜了。”
我拿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汤，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我更清醒了几分。“都过去了。”我不想跟他讨论陈默，尤其是现在。
“是是是，过去了好，翻篇了。”他立刻附和，很是体贴的样子，“为这种人不值得难过。你条件这么好，是他没眼光。”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总觉得有点过界。我笑了笑，没应声。
菜很快上齐了，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氤氲的热气隔在我们之间。徐浩很热情地帮我下虾滑、捞牛肉，嘴上也没闲着，开始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最近上映的电影，或者哪个朋友又闹了什么笑话。
我配合地点头，偶尔搭一两句话，心里的疑虑却像锅里的气泡，越滚越大。他绝口不再提陈默，只是变着法地逗我开心，表现得像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友。但这份“善意”来得太突兀，太刻意。
酒过三巡（他喝了啤酒，我坚持只喝酸梅汤），他的话题似乎又开始绕了回来。
“其实吧，嫂子，”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有句话我憋在心里挺久了，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
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警报拉响。表面上却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陈默他……唉，”他又重重叹了口气，一副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的样子，“他有些事，做得确实不地道。我们几个兄弟有时候都看不过去。”
“哦？什么事？”我顺着他的话问，语气平淡，心里却冷了下来。我开始隐约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就上次，大概两个月前吧，我们跟几个客户去喝酒，喝high了，他搂着人家带来的一个小姑娘，嘴对嘴喂酒，玩得特别开。”他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当时好几个朋友都看见了，我还劝他来着，他说就是玩玩，让我别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