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钝又麻木的想。
沈淮锦,我再也不要和你有半分牵连了。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听到了男人慌张无措的声音。
“晚晚!”
5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
“夫人!您醒了!”
春日哭肿的双眼立刻凑近。
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却又迅速被巨大的悲恸淹没。
我抬手,轻轻覆上小腹。
那里平坦。
曾经微弱的悸动,消失了。
被他的父亲,亲手葬送。
心口猛地一缩,喉间涌上腥甜,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疼。
“孩子……”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春日肩膀剧烈颤抖,泣不成声:“夫人节哀,您……您要保重身子啊!”
节哀?
我的孩子,在我腹中两月。
我甚至来不及感知他更多,就被沈淮锦和月枝以最残忍的方式剥夺。
这笔债,让我怎么节哀?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淮锦冲了进来。
衣袍染尘,发丝微乱,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仓皇与恐惧。
他看到我醒来,满脸欢喜,快步上前:“晚晚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
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颤抖,想要碰触我的脸。
我偏开头,避开了他的手指。
那只手,昨日曾毫不犹豫地落下门锁,将我推入地狱。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晚晚,我……”他喉结滚动,语无伦次,“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了身孕,是月枝她……”
“将军现在知道了。”我打断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然后呢?”
沈淮锦被我的眼神钉在原地。
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心慌。
“那些狼崽,还有那些下人,我都处置了!”
他急急地表功,“晚晚,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月枝我也已禁足,等你发落!”
“发落?”
我轻轻重复,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将军舍得吗?”
“她不是怀了您的骨肉?不是您心尖上的人?”
“不是的!”
沈淮锦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些狼狈,“她那孩子来历不明,晚晚,我也是被她骗了!”
他试图握住我的手,被我狠狠甩开。
我抬眼,终于看向他,眼底结着冰:
“一句被骗,就能换回我的孩子吗?”
“沈淮锦,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你却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亲手杀了他。”
每一个字,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