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她们终于抵达了萧煜的流放之地——一个偏远荒凉的小镇。这里气候湿热,蚊虫滋生,与繁华的长安有着天壤之别。
苏锦凝打听着找到了萧煜的住处,那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周围杂草丛生。她推开门,看到萧煜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穿着粗布囚服,头发散乱,脸上带着疲惫和憔悴,却依旧难掩眼底的锐利。
“阿煜!”苏锦凝轻声唤道。
萧煜猛地抬头,看到苏锦凝时,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锦凝,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这里条件这么艰苦,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谁陪你?”苏锦凝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阿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萧煜心中感动不已,他紧紧抱住苏锦凝,声音哽咽:“锦凝,委屈你了。”
接下来的三年,苏锦凝陪着萧煜在这荒凉的小镇上相依为命。她褪去了丞相之女的金尊玉贵,学着洗衣做饭,纺纱织布。为了生计,她甚至变卖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首饰——一支母亲留给她的金步摇。
萧煜在苏锦凝的鼓励下,没有放弃希望。他每日苦读诗书,研究兵法,同时也坚持锻炼身体,等待着回京的机会。闲暇时,他会教苏锦凝骑马射箭,苏锦凝学得很快,不久便练就了一身不错的骑射功夫。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萧煜总是会在夜晚抱着苏锦凝,在她耳边轻声说:“锦凝,等我三年期满,回京之后,我一定向父皇请旨,以十里红妆娶你为妃。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苏锦凝依偎在他的怀里,信以为真。她以为,他们的爱情能够战胜一切艰难险阻,以为三年的相伴,早已让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
挽月看着小姐和三皇子殿下如此情深,心中既欣慰又担忧。她知道,京城的局势复杂,三皇子殿下回京之后,一切都可能发生变化。但她看着小姐眼中的幸福,终究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第三章 京华梦,碎人心
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一道圣旨从长安传来,召萧煜即刻回京,恢复皇子身份。
苏锦凝欣喜若狂,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连夜为萧煜缝制了一身崭新的锦袍,想象着他们回到长安后举行盛大婚礼的场景。
然而,回到长安后,一切都变了。
萧煜被召回宫后,便被皇帝留在了宫中,一连数日都没有来看过苏锦凝。苏锦凝住在昔日的皇子府中,心中充满了不安。她派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却让她如遭雷击——萧煜要娶尚书令之女林婉清为妃,圣旨已下,不日便要举行大婚。
苏锦凝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她冲到皇宫外,想要见萧煜一面,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她在宫门外整整守了三天三夜,风吹雨打,却始终没有等到萧煜的身影。
直到大婚的前一天,萧煜才终于出现在皇子府中。他穿着华丽的皇子服饰,面色平静,早已没了在岭南时的温柔。
“锦凝,对不起。”萧煜开口,声音冰冷。
“对不起?”苏锦凝的声音颤抖,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三年的追随,三年的等待,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句对不起吗?你当初在岭南说的话,都忘了吗?你说过,回京之后会娶我为妃,你说过,会让我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