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居然恋爱了？对象是谁？" "好像是社会学系的一个学霸，长得挺普通的。" "不会吧？凌曜怎么看上她的？"
沈心刷着那些评论，面无表情。手机震动，收到凌曜的消息：
"明天陪我参加一个聚会？介绍你认识我朋友们。"
她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然后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观察记录：精英群体的虚伪性与社会资本运作》。
文档第一行写道："目标已上钩，研究进入实践阶段。"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
凌曜的保时捷停在校外最贵的那家KTV门口时，引来了不少侧目。他绕到副驾驶座，颇为绅士地为沈心拉开车门，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紧张吗？”他低头问，声音刻意放柔，“就是几个朋友聚聚，放松点。”
沈心扶了扶眼镜，轻轻摇头。
她今天穿了条素色的连衣裙，是凌曜让人送来的“合适衣服”。尺寸分毫不差，显然有人仔细调查过她。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震耳的音乐和混杂的烟酒气味扑面而来。五彩灯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张扬的脸，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曜哥来了！哟，这位就是嫂子？”一个染着银发的男生率先起哄，众人跟着笑起来，笑声里掺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
凌曜自然地揽住沈心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介绍一下，沈心。”他语气随意，像是展示一件新得的藏品，而非郑重介绍女友。
沈心微微颔首，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包厢里大约十来个人，男女各半。她认出几个面孔——家里不是开矿就是搞房地产的，总之非富即贵。这就是凌曜的核心圈子，A大食物链的顶端。
“心姐，坐这儿！”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热情地拍拍身边的空位，眼睛却一直瞟向凌曜，“我是李倩，曜哥的‘老朋友’了。”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沈心顺从地坐下，接过别人递来的果汁。凌曜立刻被其他人围住，像是众星捧月。他熟练地接过麦克风唱了首英文歌，嗓音意外地不错，引来一片叫好。
李倩凑近沈心，香水味浓得呛人：“说真的，你怎么把曜哥搞到手的？给我们传授点经验呗？”
几个女生窃笑起来，等着看沈心出丑。
沈心抿了口果汁，语气平静：“可能他刚好喜欢看书的人。”
笑声戛然而止。李倩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假笑：“哦～原来曜哥好这口。那心姐可要看好他了，曜哥最怕无聊了，以前那些女朋友啊……”
她没说完，但意思明显。沈心只是点点头：“谢谢提醒。”
这时凌曜唱完歌回来，很自然地在沈心和李倩中间坐下，手臂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几乎环住两个女生。李倩立即靠过去娇笑：“曜哥唱得真好听！”
4.
凌曜没接话，反而转头问沈心：“无聊吗？他们闹惯了。”
“挺好的。”沈心轻声说，注意到凌曜的手不知何时已搭在李倩身后的沙发背上，手指几乎碰到她的肩。李倩得意地瞥了沈心一眼。
那一刻，沈心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角色——一个用来堵住家人和老师嘴的幌子，一个证明凌曜“收心”了的道具。真正的游戏，从未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