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聚会上，她们起哄让云皎和刚认识的帅哥玩咬饼干游戏。
“就剩一厘米啦！贴上去！”哄笑声中，云皎红着脸凑近陌生男人的唇。
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时，我正在给她煮醒酒汤。
我叫厉戎，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章
灶台上的火苗舔着砂锅底。咕嘟咕嘟。白气顶着锅盖。红枣和姜片的味道在厨房里乱撞。驱寒的醒酒汤。云皎怕冷。冬天手脚冰凉得像冰疙瘩。得捂。
手机在料理台上震了一下。又一下。嗡嗡嗡。催命似的。
厉戎没理。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橙红的汤汁滚落回锅里。烫。得再等等。她胃浅。
嗡嗡——嗡嗡嗡——
他皱了下眉。指关节蹭掉溅到虎口的一滴汤汁。湿黏。烦。抓过手机。屏幕还沾着水汽。指纹解锁。一串新消息提示。最顶上是云皎闺蜜，张悦的群聊@。群名刺眼：“今夜不醉不归仙女窝”。
他点了进去。
九张照片炸开。
灯光迷乱。烟雾缭绕。桌上歪七扭八一堆空酒瓶。云皎坐在正当中。脸颊绯红。眼神有点飘。笑得倒挺开心。嘴角咧着。旁边紧挨着个陌生男的。穿着件扎眼的亮片衬衫。头发抹得油光水滑。一只手搭在云皎背后的沙发靠背上。半搂不搂的姿势。
文字炮弹出来。张悦的。语气亢奋得像打了鸡血。
“@所有人 快看快看！皎皎今晚玩疯了！”
“@厉戎 戎哥！你家小可爱要被人拐跑啦！就这个！周赫！海归！家里搞房地产的！巨有钱！”
“好戏开场！真心话大冒险！”
“皎皎输了！选了大冒险！哈哈！”
“题目：和现场一位异性玩饼干游戏！咬到一厘米以内！”
照片自动跳到下一张。
云皎手里捏着根细细的百力滋饼干。一头咬在自己嘴里。脸红得像能滴血。眼神躲闪。又带着点被酒精泡软的、懵懂的笑意。那个叫周赫的男人凑得很近。嘴里咬着饼干的另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云皎。嘴角往上翘。志在必得。
下一张。两人同时往前咬。
饼干越来越短。距离越来越近。鼻尖几乎要碰上。
哄笑声仿佛能穿透屏幕。张悦的字还在往上蹦。
“快！再咬一口！”
“就剩一丁点啦！皎皎别怂！上啊！”
“对对对！贴上去！亲一个！”
最后一张定格。
饼干不见了。云皎的唇和周赫的唇之间。只剩下一个薄得不能再薄的空隙。或许比一厘米还短。周赫的头倾向她。几乎碰到。云皎闭着眼。睫毛乱颤。紧张？还是…期待？周围的几只手举着手机。闪光灯亮成一片。张悦笑得最夸张。嘴咧到耳根。
“咔嚓！”厉戎手里的勺子柄断了。断裂的瓷片割进掌心。血珠瞬间冒出来。混着黏稠的红枣姜汤。滴在冰冷的料理台面上。
红得刺眼。
锅里还在咕嘟咕嘟。白气弥漫。甜腻的姜枣味。暖得让人窒息。
他盯着屏幕上那张咫尺之间的唇。云皎闭着眼的脸。
灶上的火苗还在欢快地跳。
他抬手，关掉了火。
汤，凉了。
第二章
手机又震了一下。张悦在群里@他。
“戎哥？看到没？皎皎放开了吧？哈哈！别生气哦，玩玩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