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室里,我的物品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我坐在地上,抱着一件旧毛衣,上面还留着章志平的古龙水味。
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章太太,您丈夫闹着要回家,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叹了口气:“好的,马上到。”
回到医院时,章志平正暴躁地挥舞着左手,护士在一旁束手无策。
“怎么了?”我快步走过去。
“宋…暖…”他含糊地叫我的名字,左眼流出泪水。
柳白萍不见了,只留了张纸条:「有急事,你先照顾他。」
我握住章志平的手:“别怕,我在这。”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我的,像抓住救命稻草。
那天晚上,我睡在病房的折叠椅上,腰酸背痛。
半夜,章志平的呻吟声把我惊醒。
他痛苦地扭动着,右手无力地拍打床栏。
我赶紧叫来值班医生。
“血压有点高,“医生检查后说,“家属注意别让病人情绪激动。”
医生走后,章志平抓住我的手腕,含糊地说着什么。
“什么?”我俯身靠近。
“对…不…起…”他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
我僵在原地,眼泪夺眶而出。
三天后,章志平病情稳定,可以出院了。
柳白萍才再次出现,带着一束鲜花。
“老公,我来接你回家!”她亲热地吻了吻章志平的额头。
办理出院手续时,我发现医保卡确实不在钱包里。
“柳白萍,“我问,“你拿了志平的医保卡吗?”
她正在涂口红,头也不抬:“没有啊。”
“但你说要拿医保卡…”
“你听错了吧。”她不耐烦地合上化妆镜。
回到家,婆婆居然来了,坐在客厅里。
“妈。”我轻声打招呼。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向章志平:“儿子,怎么搞成这样?”
柳白萍立刻挤过去:“妈,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她亲热地挽住婆婆的手臂,两人一起扶着章志平上楼。
我站在原地,像个外人。
晚饭是我做的,但没人叫我上桌。
我在厨房里吃着一碗白饭,听着餐厅里的谈笑风生。
“志平需要静养,“婆婆宣布,“白萍搬去主卧照顾他,宋暖你睡客房。”
我放下碗:“客房不是给梓修女朋友留着吗?”
“你睡储藏室,“婆婆冷冷地说,“反正也不占地方。”
柳白萍补充:“记得把志平的药分好,每天三次。”
饭后,我收拾完厨房,悄悄溜出家门。
社区公园的长椅上,我拨通了刘阿姨的电话。
“能见个面吗?”我问。
十分钟后,刘阿姨拎着个布袋子来了。
“给你的。”她递给我一个信封。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现金。
“这…”
“社区几个姐妹凑的,“她压低声音,“我们知道你钱被控制了。”
我的喉咙发紧:“谢谢…”
“还有,“她看了看四周,“柳白萍那个健身教练,叫杨力,在金色阳光健身房工作。”
我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李姐的侄女在那做前台,“刘阿姨说,“柳白萍每周三下午都去,已经半年多了。”
周三下午,正是章志平在公司开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