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退到一旁。
“家属需要轮流陪护，“护士说，“病人需要康复训练。”
柳白萍立刻转向我：“宋暖，你白天在这，我晚上来。”
我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对了，“她补充，“把志平手机给我，公司有事要处理。”
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低头摆弄了一会儿，又还给我：“没电了，记得充电。”
护士离开后，柳白萍坐在床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昨晚的派对。
章志平艰难地听着，时不时发出含糊的声音回应。
我站在窗边，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胃里翻腾。
中午，柳白萍说要回家拿东西，离开了。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章志平睡着了，我拿出他的手机充电。
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未读微信。
鬼使神差地，我滑开了通知。
是柳白萍发来的：「保险箱密码是多少？要拿你的医保卡。」
我正想放下手机，突然注意到通知栏有一条银行app的提醒：「转账成功-200,000元」。
手指悬在app图标上，我犹豫了两秒，点了进去。
需要密码。
我试了章志平的生日，不对。
柳白萍的生日，进去了。
最近交易记录密密麻麻：
「转出200,000元至柳白萍账户-昨日」
「转出50,000元至章梓修教育基金-上周」
「支付阳光花园小区8栋302首付-上个月」
我的手指颤抖着往下滑，看到更多转账记录：
「柳白萍生日礼物-钻石项链-128,000元-三个月前」
「章梓修留学保证金-300,000元-半年前」
而在我名下的联名账户记录里，只有零星的小额支出：
「超市购物-58元」
「水电费-236元」
我的视线模糊了，赶紧用手机拍下这些记录。
刚拍完最后一张，走廊传来柳白萍的笑声。
我迅速退出app，把手机放回原处。
“老公，我回来了！”柳白萍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章梓修。
“爸，你怎么搞的？”章梓修大咧咧地坐在床边，“公司还等着你开会呢。”
章志平发出含糊的声音，右手微微抬起。
“医生说需要静养。”我忍不住说。
柳白萍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开始补妆，章梓修则打开电视，音量调得很大。
章志平皱起眉，发出不舒服的呻吟。
“把电视关小点声。”我对章梓修说。
“关你屁事！”他翻了个白眼，“我爸爱看电视。”
柳白萍补完妆，突然说：“宋暖，你回家休息吧，今晚我在这。”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确定？”
“当然，“她甜腻地说，“照顾老公是妻子的责任嘛。”
我犹豫了一下，拿起包离开。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柳白萍正在玩手机，章梓修调着电视频道，章志平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回到家，我推开主卧的门，愣住了。
柳白萍的东西已经占据了整个房间。
我的护肤品被堆在角落的纸箱里，衣柜里挂满了她的衣服。
梳妆台上，我们的结婚照不见了，换成了她和章志平的合影。
我打开衣柜下层，发现我的衣服已经被清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