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真千金时,我已经三十岁了,已不是二八年华。
我已经在边城已经成亲,还有一对儿女。
回家那日,我听见我的亲弟弟和假千金说:“要不是被爹的死对头看见她的脸和娘极其相似,就她这破落户,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我们尚书家的门。更别说她带的两只阿猫阿狗……”
破落户?是指我的丈夫十三皇子?
阿猫阿狗?是指我的状元儿子还是将军女儿?
1.
京城,细雨如酥。
我站在租来的小院里,看着女儿芸儿踮脚去接檐下的雨滴。
她咯咯笑着,雨水从她指缝漏下,溅湿了藕荷色的裙摆。
“娘,京城的雨比咱们边城的软多了,打在手上一点都不疼。”
我微微一笑,心里却惦记着进宫述职的夫君。
我们在边城守了十五年,早已习惯了那里的风沙凛冽,忽然回到繁华京城,反倒有些不自在。
“芸儿,别玩了,去温书吧。你爹说了,就算出来游玩,功课也不能落下。”
芸儿乖巧点头,转身进屋。
她今年十五,平时舞刀动枪骑马,这次回京只能被迫待在家里温书写字。
儿子瀚哥儿一早就去京城的书院观摩了,说是要见识一下京城书院与边城有何不同,他也要建一所和京城书院一样的书院。
我们来京已有十日,赵凛被留在宫中议事,迟迟未归。
我不愿住驿站,便租了这个小院,带着两个孩子暂住。
京城繁华,却总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2.
雨刚停,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瀚哥儿回来了,开门却见一个衣着体面的老者带着四个小厮站在门外。
老者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闪过一抹惊异。
“老奴给夫人请安,请问夫人可是姓林,闺名一个‘婉’字?”
老者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透着试探。
我微微蹙眉:“我是。但是我非京城人士,老人家找错人了吧?”
老者却不肯走,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敢问夫人母亲名讳可是‘苏静’?您左耳后是否有一小块红色胎记?”
我下意识摸了摸耳后,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我从不示人的隐私,他怎么知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声音冷了下来。
老者突然跪地:“老奴是尚书府的管家林福,奉我家老爷之命,来接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回府!”
我怔在原地。
尚书府?失散多年的大小姐?
“老人家怕是认错人了。我父亲只是边城一个普通教书先生,早已过世多年。”我尽量平静地说。
林福却坚持不肯起:“绝对不会错的。夫人的容貌与我家夫人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
老爷那日在街上远远看见您,就命老奴查访多日了。求夫人随老奴回府一见,若真是弄错了,老奴甘愿受罚。”
我心中波澜起伏。
童年时确曾隐约听邻居说过我是被林家收养的,但养父母待我如亲生,从未提过我的身世。
后来他们相继病逝,我便跟着赵凛一直待在边城,再没想过寻根问祖。
如今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突然冒出个尚书府爹娘,未免太过荒唐。
“你回去吧,无论我是不是你家小姐,我都不想与尚书府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