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轮到于江南。他挽弓搭箭,却迟迟不射,反而转头问裁判官:“请问大人,可否移动箭靶?”
裁判官一愣:“于驸马要移动箭靶?这是何意?”
于江南笑道:“百步距离太近,无甚趣味。不如移至一百五十步如何?”
众人哗然。一百五十步,这可是军中神射手的水平了!
薛义冷笑:“于驸马莫要托大,一会失了手,面上须不好看。”
于江南也不答话,只看着裁判官。裁判官请示皇帝后,命人移动箭靶。其实他这是保守了说。他二哥总告诉他,射箭只有过了二百步才是合格,到了三百步才算是精英。他最多射到一百八十步,再远,就射不准了。于是他就总被二哥追着打。
于江南这才挽弓搭箭,看似随意地连射十箭。箭箭命中红心,最后一箭更是将前一箭劈开,正中靶心!
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连皇帝都忍不住拊掌称赞:“好!好箭法!”
薛义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至极。
最后一项是林中狩猎,以一炷香为限,猎得猎物最多者胜。
号角响起,几人策马入林。薛义、程潇、林招都是经验丰富的猎手,很快便各有斩获。
于江南却慢悠悠地骑马在林间穿梭,似乎并无狩猎之意。丽阳公主跟在后面,急得直跺脚:“江南!你再不动手,就要输了!”
正说着,一只梅花鹿从林中窜出。薛义眼疾手快,挽弓便要射。
就在这时,于江南突然出手,一箭射出,却不是射向鹿身,而是擦着鹿角而过,将鹿角射下一截。那鹿受惊,飞快地窜入密林深处。
薛义怒道:“于江南!你这是何意?”
于江南淡淡一笑:“薛驸马,狩猎为乐,何必伤及性命?”
薛义气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两人争执间,忽听不远处传来程潇的惊呼声。原来程潇的马不知被什么惊到了。他的脚被马镫缠住,整个人,被倒挂在马侧,很是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于江南突然纵马前冲,右手从马鞍旁抽出一把长剑,剑光如电,瞬间砍断马镫上方绳索,左手顺手一把抄起程潇的腰,将他拽到自己马背上。
薛义和林招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身手如此敏捷之人。
于江南远离那匹惊马后,这才将程潇放下马,他也跃下马背,查看见程潇的身体有无受伤。
这时,皇帝和众大臣也闻讯赶来。见他二人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皇帝看着于江南,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江南,今日你可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于江南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挠头笑道:“陛下过奖了,自家兄弟,理应帮衬一二。”
但皇帝心中明白,这于江南和其他几个驸马比,这胸襟和气度绝非一般的出类拔萃。
秋猎结束后,皇帝单独召见于江南。
“江南,你今日表现,着实令人惊讶。”皇帝目光如炬,“有这般本事,为何平日藏拙?”
于江南恭敬回答:“回陛下,臣并非藏拙,只是……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有大哥治国安邦,二哥戍守边疆,臣只想悠闲度日,陪陪公主,种种花草,如此足矣。”
皇帝叹息:“可惜了一身才华。这样吧,朕特许你入御前侍卫当值,每月当值二十日即可,其余时间仍可陪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