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圈子，善良如果没长出牙齿，那就是软弱。”
“我教你的不是害人，而是如何不被豺狼吃掉。”
“毕竟，当大环境无法改变时，先让自己成为不好惹的那一个。”
她半信半疑，但还是把我的话记在了心里。
果然，没过几天，她接到了刘导助理的电话。
一场以“引荐资源”为名的“饭局”。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锋刃周刊》的办公室里。
林蔚正盯着我发去的那封匿名邮件。
我知道，她一定陷入了沉思。
邮件里的录音，我剪掉了肖艾的名字，只留下了刘导那油腻、猥琐的吹嘘。
信息量巨大。
我赌她的职业敏感，会让她意识到这背后是一条大鱼。
互联网每天都有无数的匿名爆料，99%是垃圾。
但剩下的1%，可能就是撬动冰山的支点。
她的工作，就是找到那个支点，哪怕它藏在垃圾堆里。
我猜，她立刻就开始着手调查刘导。
她会发现他风评极差，与多名女星有染，但每一次，都因为没有实证而被轻易压下。
她一定尝试回复了我的邮件，希望能获得更多线索。
我坐在片场角落的马扎上，用手机点开她的回复。
然后，慢条斯理地敲下四个字。
“静待花开。”
发送。
这种故弄玄虚，会激起她的好胜心。
高手过招，先手很重要。
我的手机屏幕，在深夜里猛地亮起。
是肖艾发来的一个音频文件，和三个惊叹号。
是我们的暗号：动手！
我戴上耳机，点开录音。
刘导令人作呕的淫笑，酒杯碰撞的脆响，还有肖艾压抑着恐惧的、微微颤抖的呼吸。
他原形毕露了。
我立刻将这段更清晰、更完整的录音，转发给了林蔚。
附上饭店的包厢地址。
和一句话。
“你的新闻主角，正在犯罪现场。”
做完这一切，我换上另一张电话卡，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有人聚众骚扰。”
我冷静地报出地址，然后挂断，抠出电池。
对付流氓，讲道理是没用的。
你得让他所有的算盘都落空，所有的体面都扫地。
让他从猎人，变成被围观的猴子，他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害怕。
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林蔚带着她的团队，风驰电掣地赶往现场。
而警察会先一步到达。
闪烁的警灯，会撕碎包厢里所有的肮脏和伪装。
刘导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被林蔚团队的闪光灯，永远地记录下来。
第二天，新闻引爆了整个网络。
《知名导演涉嫌骚扰，被警方当场带走》。
照片上，刘导被警察架着，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虽然证据不足以让他坐牢，但他的声誉，一落千丈。
多个项目紧急叫停，合作方纷纷解约。
我看到新闻说，是陈凯亲自出面，才勉强把事情压了下去。
在那间能俯瞰全城的顶层办公室里，陈凯大概是第一次，把我的名字和麻烦联系在了一起。
他查到我拒了张鹏的局，请了长假，现在又和刘导的出事隐隐相关。
以他的多疑，一定会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的手机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