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抱着我，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周围的血腥味和火光，让我几欲作呕。
第三章 囚笼
最终，我还是被萧珩带回了东宫。但这一次，不是以他妹妹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囚徒的身份，被囚禁在后宫的一处偏僻宫殿里。
宫殿很大，却也很空，到处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我被关在这里，没有自由，只有日复一日的等待和绝望。萧珩很少来看我，偶尔来一次，也只是站在门口，沉默地看我一会儿，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对他的情感，早已在姜家满门被灭的那一刻，彻底死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恨意和冰冷的麻木。我不再哭闹，也不再试图自杀，只是安静地待着，像一株失去了水分和阳光的植物，日渐枯萎。
我的头发，也在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一天天地变白。起初只是几缕，后来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满头青丝尽数化为白雪。
又是一个深夜，萧珩来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看看就走，而是走了进来。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也洒在我全白的头发上。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我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指微微颤抖着。最终，他还是轻轻抚上了我的发，那触感，带着他惯有的微凉，却又异常轻柔。
我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面无表情。
他就这样沉默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
“阿妩，”他叫着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不是最爱哥哥吗？为什么……不爱了？”
我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写满了痛苦和不解，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我看着他，心中一片荒芜。爱？这个人，在他毁了我的一切，杀了我名义上的丈夫一家时，就已经被我亲手埋葬了。
“萧珩，”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你烧了我那些画，说我是贱骨头的时候；在你把我像物件一样送给姜晏的时候；在你挥剑屠尽姜家满门，把我拖回这个牢笼的时候，你觉得，我还能爱你吗？”
我的话语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刺向他最脆弱的地方。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痛苦更加深了。他的手从我的头发上滑落，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我……我不是故意的……阿妩，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我看到那些画，看到你看我的眼神，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我怕你真的……”
“怕我真的爱上你？”我冷冷地打断他，“还是怕你的‘好妹妹’，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污了你的名声？”
他猛地放下手，眼神痛苦地看着我：“不是的！阿妩，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萧珩，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只会用你自己的方式来惩罚我，来控制我。你把我当作你的所有物，却从没想过，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有心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