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应要么是“晚上空调开太低记得加件外套”，要么就是“那种靠别人的生活不稳定，还是自己奋斗踏实”，每次都把她噎得无话可说。
她投的简历石沉大海，我“介绍”的工作她又看不上。寻找顾云琛的进展更是为零——她压根就没认真找，因为她知道顾云琛在哪儿。
我能感觉到，她快要沉不住气了。
果然，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偶然”提前回家，听到她在客房里压低声音打电话。
“……他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对我客气得像个陌生人……钱？他好像是在搞什么投资，具体不清楚，很防备我……我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声音带着哭腔，是真委屈了。
我悄无声息地退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防备？当然要防备。投资？那可是给你们准备的“大礼”。
几天后，我故意在书房打印了一份伪造的“投资项目计划书”，其中一页“不小心”混进了需要带出去处理的普通文件里，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那页纸上，夸张地罗列了几个未来会爆火但现在籍籍无名的项目，并用醒目的字体标注了“预期回报率：1000%+”、“颠覆性创新”、“蓝海市场”等字眼。
然后我借口公司有事，离开了公寓。
我知道，鱼儿一定会上钩。
晚上回来时，那页纸还“随意”地躺在茶几上，但角度有了细微的变化。
柳芊芊表现得格外温柔体贴，甚至主动帮我盛了汤（虽然是我叫的外卖）。
“林凡，你最近好像很忙，投资顺利吗？”她状似无意地问起，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还行，就是些小打小闹，碰运气。”我含糊其辞，眉头微皱，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烦忧”，“就是资金有点吃紧，好几个看好的项目都差点火候。”
柳芊芊的眼睛几不可查地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柔声说：“别太累了，慢慢来总会好的。”
演技进步了。我心底冷笑。
又过了两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嘶哑低沉。
“林凡先生吗？听说你在找投资，我手里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聊聊？”
来了。顾云琛，你终于忍不住了。
我装作警惕地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电话？什么项目？”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笑了笑，声音刺耳，“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正在接触的‘星火科技’和‘深海数据’，他们的底细我可一清二楚。而且，我手里有一个比他们更有潜力的项目，只是缺少伯乐。”
他说的这两个名字，正是我那份伪造计划书里提到的。
我沉默了片刻，装作被说动了心：“什么时间？在哪里见面？”
“明天下午三点，外滩源一号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对方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心情愉悦。
鱼儿不仅咬了钩，还主动约了地点。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那家咖啡馆，选了一个隐蔽的卡座。
下午三点整，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和墨镜，刻意压低身影的男人出现在了约定的靠窗位置。
即使他伪装得再好，我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顾云琛。十年了，他这副故作神秘的装逼气质一点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