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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尤其是这个十一月。
我抱着刚买的奶茶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远处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车窗摇下，露出沈景川那张熟悉的脸。
"上车。"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奶茶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驱散了一些寒意。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公司临时开会。"他伸手帮我系好安全带，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什么。
我侧头看他，沈景川27岁，比我大五岁，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一家外贸公司做部门经理。
他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好看，鼻梁挺直，唇形薄而精致。
可我总觉得他的眼里藏着什么。
车子缓缓启动，我无意间瞥到了他脖子后面那个小小的纹身。
很小，就像一朵花，但被他的衣领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刚才他低头的时候，我根本看不到。
"景川。"我试探着开口，"你后面纹的是什么？"
他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随便纹的，不好看，改天去洗掉。"
"为什么要洗掉？"
"你不喜欢纹身。"
是的，我确实不太喜欢纹身，但这个理由听起来却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他纹纹身的初衷，跟我没有关系。
车内的音乐轻柔地响着，是我喜欢的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可今晚不知为什么，这首歌听起来格外刺耳。
"思雨，你在想什么？"沈景川停了车，我才发现已经到了他的公寓楼下。
"没什么。"我摇摇头，跟着他上楼。
沈景川的公寓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黑白灰的装修风格，看起来简约而冷淡。
我总觉得这里缺少点什么，后来想起来了，缺少生活的痕迹。
就像这个人，永远都是温和有礼，却让人感觉距离很远。
"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他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
我摇摇头，走到阳台上看夜景。
海城的夜景很美，万家灯火像星星一样闪烁。但今晚的夜空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景川的。
他正在厨房里忙，我本想叫他，但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宋晨曦。
一个女人的名字。
电话响了很久，最后自动挂断了。但很快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景川，有人找你。"我拿着手机走向厨房。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明显变了变，然后直接按掉了电话。
"骚扰电话。"他解释道，但眼神有些闪躲。
我想问他宋晨曦是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是我想多了。
晚餐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味道很好。沈景川的厨艺一向不错，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吃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几次，都是同一个号码。
他每次都是看一眼就挂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
"你真的不接吗？万一是重要的事呢？"我忍不住问。
"不重要。"他的回答很干脆。
可我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吃完饭，我主动提出要回学校。
"这么早就回去？"他有些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