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得两眼发慌，恨不得去啃树皮，胃一阵一阵绞痛到难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我妈打去了电话。
在知道我想多要50块生活费后，她忽然笑了，嗓音阴冷，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鬼。
「许胜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写情书的那个日记本可不便宜，5块钱一个呢。」
「怎么，有钱给男人花，没钱让自己吃饭？就是因为你这种根深蒂固的娇妻思想作祟，你才一直当不了大女主！」
「想要涨生活费啊，也可以，你答应去把李导演的那套写真集拍了，我就给你一个月多拿40块。」
「你好好考虑吧。」
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可我依旧死咬着唇，强忍着不让剩下的泪钻出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无论怎样强装，我的嗓音都带着不寒而栗的颤抖，根本控制不住。
「妈。」
「你明明知道，李导演要拍摄的写真集需要漏点。还需要岛国的男优拍摄宣传视频。」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电话那头，我妈无所谓地笑了。
「许胜余，你应该要懂得，大女主为了事业成功可以付出一切，肉体算什么？」
「你现在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就应该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你的美丽，这是一种慈善。」
「况且，你不要以庸俗的视角来看待艺术写真，古希腊那么多裸体雕塑，谁会对着它们发情啊？」
「你要当最坚强的大女主，就应该抛弃世俗偏见，勇敢做自己......」
「少在这里装了，你非要我拍，无非是因为你又去赌了，是不是？」
我冷冷打断我妈的长篇大论，干脆利落撕开了虚伪的面具。
电话那头，我妈的语气难得听上去有些心虚。
「妈妈还不是为了给你减轻压力，才想去试一把的......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区区几百万，你拍个照片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沉默一瞬后，我笑了。
这些年我妈买的奢侈品和珠宝数不胜数，随便卖几套，还债轻轻松松。
可她从来舍不得花自己的钱，每次欠债了只会继续疯狂逼我工作，从我身上拼命榨。
良久，我才幽幽开口，嗓音喑哑。
「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只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畜生？」
一瞬间，我妈怒了，电话那头的尖叫声吵得能杀人。
「许胜余，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我是你妈，我要是畜生，你又是什么狗东西？」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以后每个月你的生活费降到一百，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培养，你能活成什么狗样！」
电话被啪一声挂断，我却笑了。
从书包里拿出在我妈衣柜里偷来的项链，我从容在街边换了钱。
两万块的项链，只换了不到三千，却让我饱饱吃了一顿饭后还剩了一大笔。
拿着剩下的钱，我去买了裙子，烫了一直想染的金发，
又在街边的精品店买了最便宜的那种化妆盒，第一次在拍摄外，
给自己灰扑扑的脸涂上了粉色，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
当晚回家，我已经做好了跟我妈大吵一架的准备，可意外的，她并不在家。
还没等我松口气，重新上学第二天，
一到教室，我就看到课桌上被刻满了「婊子」、「贱人」的字样，还有数不清的裸体器官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