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体检时我主动要求切除全部汗腺,医生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 前世多汗症让我皮肤溃烂被关地下室,而从不流汗的室友却光彩照人。 直到死后我才发现,她偷走了我的汗腺天赋,用我的健康换取她的完美。 这一世我笑着看她抢走“汗腺切除单”,迫不及待签上自己的名字。 三天后她开始腐烂,哭求医生救她:“为什么切除汗腺反而会烂掉?”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偷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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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附属医院体检中心,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冰冷的、属于金属和仪器的气味。新生队伍蠕动着,每一张年轻的脸庞上都写着对未来的憧憬,或至少是完成一项必要程序的麻木。
除了我。
我站在“外科检查”的牌子下,指尖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某种淬了毒液的、冰冷刺骨的恨意,正顺着血液奔流,几乎要冲破这副看似平静的皮囊。眼前的场景,白大褂,检查床,甚至窗外投进来的惨白光线,都和记忆深处那个腐臭的地下室重叠、撕扯。
汗臭,霉味,还有皮肉一点点烂掉时那种甜腻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仿佛又钻进了鼻腔。
父亲捂着鼻子,眼神里的厌恶那么赤裸:“怪物!别出来丢人现眼!”
母亲颤抖的声音隔着门板:“孩子,我们……我们也是为你好……”
邮件冰冷的提示音,屏幕上寥寥数语:“你闻起来像条死鱼,真恶心。别再联系。”
校领导公式化的声音:“林同学,你的情况严重影响了……呃,校容校纪,经研究决定……”
还有……瑶。那张总是挂着无辜微笑的脸,靠近我,语气带着怜悯,眼底却全是贪婪和得意:“流点汗而已,怎么你就这么狼狈呢?真可怜。”
前世的我,像个漏水的筛子,无时无刻不在淌着冰冷的汗,一天换八次衣服也挡不住皮肤的浸泡溃烂,挡不住那致命的恶臭。而她,那个健身房里泡着的运动狂人,永远干爽洁净,光彩照人,连耳后的发丝都带着阳光晒过的好闻味道。
健康,青春,学业,爱情,尊严……我的一切,都在那无止境的汗湿和随之而来的腐烂中化为乌有。
直到我死的那天,灵魂飘荡,才偶然窥见真相。不是什么疾病,不是命运不公。是瑶,她不知用何种恶毒的手段,偷走了我的“汗腺天赋”——那本该正常排汗、调节体温的能力,在她身上异化成永葆干爽的作弊器,而在我身上,却成了倾泻生命、催发腐烂的诅咒。她用我的健康,垫起了她的完美。
“同学?同学!”
医生略带不耐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那层裹满恨意的薄膜。我猛地回神,对上桌后那位中年男医生疑惑的视线。他胸牌上写着“王主任”。
“发什么呆?单子。”他敲了敲桌子。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带着医院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冰冷地灌入肺腑,压下几乎要沸腾的情绪。脸上肌肉调动,扯出一个大概是羞涩又忐忑的笑容,递上我的体检表,声音放得轻而微颤:“医生,我……我想申请一项额外检查,嗯……或者说,手术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