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副驾,她的泪痣
凌晨加班回家,发现男友衬衫领口沾着陌生女人的口红印。
我沉默地帮他脱外套,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那是我闺蜜最爱的午夜玫瑰。
监控显示,他们已在我们的婚房里缠绵多次。我果断将视频群发给所有亲友,包括明天的婚礼嘉宾。
转身却接到医院电话:“您先生车祸重伤,副驾坐着一位面部受伤的女士。”赶到医院,闺蜜脸上包着纱布,却指着我的泪痣说:“真好,现在我更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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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七分,城市早已沉入一种黏稠的、灯光稀疏的昏寐。苏晚用指尖抵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把车歪歪扭扭地塞进公寓楼下那个逼仄的停车位。连续熬了三个大夜,眼皮像灌了铅,视野边缘带着毛糙的虚影。项目终于赶在 Deadline 前一刻交付,此刻她浑身的骨头缝里都叫嚣着酸软和疲惫。
电梯镜面映出一张苍白失神的脸,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想起沈皓——未婚夫沈皓此刻应该早已睡下。他说今晚有个推不掉的应酬,让她结束工作早点休息。婚期定在一个月后,请柬印好了,酒店定了,婚纱在衣帽间里挂着,一切都按部就班,透着一种紧绷而完美的秩序。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刻意放轻了动作,怕惊扰了他的睡眠。
玄关留着一盏暖黄的壁灯,光晕温柔地泼洒下来。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沈皓常用的那款雪松香氛的味道。他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领带像一条疲惫的蛇,蜷缩在地板一角。
沈皓侧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熟了,呼吸沉缓。衬衫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苏晚走过去,想替他盖条毯子。
目光落下的一刹那,她指尖的动作凝固在半空。就在他微敞的衬衫领口上,一点突兀的嫣红,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枚恶意的印章,牢牢钉在挺括的白色棉料上。
那是一枚口红印。颜色是某种馥郁的玫红,带着细微的闪粉。绝非她用的色号。
胃里猛地一抽,冰冷的麻痹感顺着脊椎急速攀升,指尖瞬间凉透。凌晨两点的应酬?推不掉的客户?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耳畔只有自己骤然放大的心跳,咚咚地撞击着鼓膜,震得头皮发麻,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
她极慢极慢地吸进一口气,肺叶被冰冷的空气刺得生疼。不能慌。也许…也许只是个误会。客户不小心蹭到的?KTV里玩闹时沾上的?无数个苍白蹩脚的理由在她脑中飞旋,又一个个被她强行按捺下去。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开始替他解开衬衫剩余的纽扣。动作机械,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属于贤惠妻子的温柔。
他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浓重的酒气混杂着另一种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更浓郁地弥漫开来。
苏晚的动作再次僵住。那味道…太熟悉了。
清冷,又甜媚,带着露水玫瑰与广藿香交织的独特尾调——午夜玫瑰。
这是林薇最爱的香水,也是她用了多年的签名香。苏晚曾戏称,闻到这个味道,就像林薇本人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