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推开宿舍门，一股混杂着酒精和廉价香水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的室友陈梦瘫在床上，妆容花了一脸，裙摆上沾着不知名的污渍，高跟鞋一只在门口，一只在书桌下。
“又喝成这样？”林晓叹了口气，放下书包，熟练地开始收拾满地狼藉——空酒瓶、外卖盒、还有一只陌生的男士手表。
陈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咧嘴笑了：“晓晓，你知道吗？我昨天见到了一个天蝎座的帅哥，太带劲了！”她挣扎着坐起来，翻找手机时的动作显得笨拙而迟缓，“你看，这是他照片，帅不帅？我的十二星座集邮计划只差最后一个了！”
林晓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个棱角分明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自从半年前陈梦和相恋三年的男友分手后，她就开始了这个荒谬的“集齐十二星座男友”计划，几乎每周都带不同男人回宿舍，喝酒玩乐到深夜。
“梦梦，你这样真的不行。”林晓递过一杯温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上周不是才刚吃过紧急避孕药吗？那种药伤身体，不能老吃。”
陈梦一把推开杯子，水溅了一地：“烦不烦啊你！趁年轻不该好好享受吗？你这种乖乖女懂什么？太土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语气中满是不屑，“我陈梦要活出自我，才不像你，整天就知道学习学习，无聊透顶！”
林晓沉默地擦干地上的水渍。
她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了。
自从大二成为室友以来，陈梦总是嘲笑她的保守和传统，而林晓则默默担心着陈梦的放纵和冒险。
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大一时候一起上课、逛街、分享心事，直到那场分手改变了一切。
陈梦的前男友是学生会主席，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分手那天，陈梦在宿舍哭了一整夜，然后第二天就像变了个人——她剪短了长发，染成鲜艳的红色，开始出入各种酒吧和派对。
林晓还记得陈梦宣布“集邮计划”时那副故作潇洒的表情：“男人都是玩玩而已，我也要玩个痛快！”
2.
几天后的深夜一点，林晓被手机震动惊醒。是陈梦打来的。
“晓晓...”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不堪，还带着轻微的啜泣，“我肚子好痛...下面出血了...你能陪我去医院吗？求你了...”
林晓立刻清醒过来：“你在哪？”
“宿舍厕所...”
林晓冲进卫生间，看见陈梦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浅色裙子上有斑斑血迹。她二话不说，扶起陈梦，叫了出租车直奔医院急诊室。
值班医生检查后严肃地问：“近期有没有服用过紧急避孕药？”
陈梦虚弱地点头：“这个月...两次...”
医生皱眉摇头：“频繁服用紧急避孕药会导致内分泌紊乱和月经失调。年轻人，不能这样不爱惜身体啊！”他开了些药，嘱咐必须休息观察，并且郑重地补充道：“如果再有不适，一定要及时复查。”
回家的出租车上，陈梦靠在林晓肩上，罕见地安静。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那一刻她看起来脆弱得像个小女孩。就在林晓以为她终于有所醒悟时，陈梦突然说：“其实那个天蝎座还挺帅的，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