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男人低头看着宋清禾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
沈叙白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
宋清禾没有拒绝，大晚上的她泽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
"那又要麻烦你了。"
她顿了顿，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比起之前我住你的酒店，这不算麻烦了。"
话一出口，其实她就是开个玩笑，随即尴尬地干笑两声：
"哈哈！"
沈叙白唇角微扬，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故意不说话。
宋清禾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急忙改口：
"其实我自己打车也行。"
"这大晚上的让女孩子独自打车，"沈叙白慢条斯理地说，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显得我很没风度。"
宋清禾抬起头，路灯的光落进她眼睛里，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么贴心吗？"
"没遇到别的女生。"
沈叙白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他低头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
"你是第一个。"
宋清禾的呼吸明显一滞，睫毛轻轻颤了颤，她不知道说什么。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沈叙白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路边。
上车后宋清禾报完地址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沈叙白透过车窗看着不断后退的街景，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身旁的人。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色T恤配牛仔裤，却比会所里那些精心打扮的女人更让人移不开眼。
"下次请你吃饭吧，沈叙白。"
宋清禾突然打破沉默。
沈叙白转过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好啊，什么时候？"
"等你有空呗。"
她赶紧答复了他一句。
"我不是说了吗，"他轻笑，故意拖长了语调，"我是闲职，随时有空。"
宋清禾点点头："那行，等我找家店，再联系你。"
沈叙白挑眉："你怎么联系我？"
"微信发给你啊。"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说完才意识到他们似乎没有微信，表情突然僵住了。
沈叙白忍不住笑出声，低沉的笑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你干脆做梦的时候告诉我。"
宋清禾的脸"唰"地红了，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哦哦哦哦！不好意思。"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又突然停住，抬头怯生生地问：
"那个，你的微信是？"
沈叙白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调出二维码。
"滴"的一声，扫码成功。
宋清禾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个黑色头像的微信名“S”，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男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沈叙白低头查看：
【禾苗：滴滴，添加成功！】
他唇角微勾，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S.：嗯。】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到了宋清禾住的小区。
车子缓缓停下，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到了。"沈叙白轻声提醒。
宋清禾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慌忙去解安全带：
"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安全带扣"咔嗒"响了几声才松开。
沈叙白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别急。"
他的掌心温热，能感觉到她手腕处跳动的脉搏。
宋清禾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她抬头看他，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明亮。
沈叙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雨后青草的味道，清新又干净。
"我…"
宋清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叙白松开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记得请我吃饭。"
"一定！"
宋清禾如蒙大赦，飞快地拉开车门。
"那、再见？"
"再见。"
沈叙白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后，才示意司机开车。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低头查看：
【禾苗：晚安~】
沈叙白盯着那个小小的波浪号看了几秒，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屏幕：
【S.：晚安。】
发完消息，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这个夜晚，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然后一周过去了，沈叙白都没有等到宋清禾联系他，他甚至以为宋清禾给他微信删了。
但是点进朋友圈能看到显示三天可见。
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帮了她两次，一顿饭都没主动联系过他。
沈叙白坐在川汇会所的包厢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
微信界面停留在和宋清禾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一周前的那句"晚安"。
"叙白，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陈言叼着烟凑过来，撞了下他的肩膀。
"心不在焉的。"
沈叙白锁上手机屏幕，抬眼看向窗外：
"没事。"
"少来，"陈言吐了个烟圈，笑得促狭。
"是不是在想前几天那个姑娘？就是让你当司机那个。"
沈叙白没说话，只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哟，还真被我猜中了？"
陈言来劲了，"怎么，看你这一直看着手机的，人家没联系你？"
沈叙白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目光落在窗外的车流上："嗯。"
"哈哈！"
陈言一拍大腿。"你沈少爷也有今天？"
他凑得更近，压低声音道：
"要我说，你主动联系她不就完了？你喊一声，人家姑娘还不得马上跑来找你？"
沈叙白斜睨他一眼，陈言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我闭嘴。"
包厢里嘈杂的人声和音乐混在一起，沈叙白却觉得格外烦躁。
他掏出手机，点开那个白色头像的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打下一行字：
【S.：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发送完，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冰块已经全部融化，酒液变得寡淡无味。
"哟，这是发了？"
陈言眼尖地注意到他的动作，吹了声口哨。
"等着吧，我赌五分钟内必回。"
沈叙白没理他，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十分钟后，陈言已经输了两轮酒，沈叙白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
【S.：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