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你的伤……”
舍老有些心痛地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
“无碍,多谢都尉关心了。”
黑衣人说着取下了脸上黑布,一张苍白的脸有些疲惫,神奇的是,这张脸除了面色之外,居然和舍老的脸一模一样。
舍老看着眼前的子健有些失神,他摸了摸自己红光满面皮肤细腻的脸,又伸手去摸子健的脸。
子健一动不动,仼舍老的手在自己脸上抚触,舍老摸到了子健的后脖颈,那里似乎有一块凸起的暗红色胎记,接着他摸到子健喉结处的时候,手指仿佛被针扎了一样,一把将子健推开。
子健捂着右肩退后了几步,有些不解地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舍老。
“都尉,你为何……?”
舍老晃过神来,眼眶子泛起泪水。
他强忍着把眼泪收回去,正色对子健说,
“子健辛苦了,以后记得把胡须刮干净,刚才都扎到我的手了。
都尉府的后门早已备好马车,你即刻出发前往梅村休养。”
子健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对舍老说,
“都尉大人,在下什么时候有机会再为大人效命?”
舍老望向窗外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榕树,叹了口气说,
“子健,你虽为我的替身,可也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也许来年荔枝成熟的时候,我会再唤你到我身边,此刻,去吧!
本都尉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只需要好好活着。”
子健恭敬地行了一礼,正欲转身离去,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舍老。
“都尉大人,这包里有两枚飞镖,一枚寒光,一枚火焰,子健希望对大人追查反贼有所帮助。”
舍老接过布包,对子健挥了挥手,子健随即离去。
舍老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待子健走后,舍老缓缓走到桌前,将布包放在桌子上。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血红色的玉佩,玉佩上的纹路与子健颈间若隐若现的胎记极为相似。
舍老的手微微颤抖,童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黄瑶和一行锦衣卫来到城西城楼口,一女二男已经被守城的官兵拦下来盘问。
黄瑶翻身下马,一双乌黑的眸子观察着眼前这三个可疑之人。
一个中年男人身形微胖,一个妙龄少女,纤纤细腰,另一个身材伟岸,长方脸,壮实的青年男子,这三个人像极了前夜在长安荔枝醉里的戏子。
他们身着粗布衣衫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可是面部表情却并无慌张。
黄瑶走近那个妙龄少女,低下头在她脖颈上使劲吸了几下鼻子。
少女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你干什么?”黄瑶嘴角微微上扬,
“好熟悉的味道,跟那晚在长安荔枝醉里的一模一样。”
青年男子一把将女子护到自己身后。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拱手道:
“官爷,我们就是普通百姓,要去乡下探亲,您可别弄错了。”
黄瑶冷笑一声,“哼,普通百姓?那这身上的戏子味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那壮实的青年男子突然出手,朝着黄瑶攻了过来。
黄瑶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轻松躲过。
气氛有些紧张,似乎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黄瑶突然转身上马,对着官兵大声呼喝,
“放他们走,真正的嫌犯定在城东,锦衣卫听令,即刻随我去城东捉拿嫌犯。”
官兵们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命令放了三人。
那三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离开了城楼口。黄瑶带着锦衣卫疾驰而去,然而刚出城门不久,他却突然勒住缰绳,转头对身后的锦衣卫说:“你们折返回去,跟上那三人。
城东我一人去即可。”
言罢,他一人一骑纵马向城东门楼奔驰而去。
那三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锦衣卫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当那三人进入一座破旧的院子后,锦衣卫们迅速冲进院子,却听到轰隆隆的声响,院子里燃烧起来冲天大火。
十几个锦衣卫瞬间陷入火海之中。
快到晌午了,三妹和阿宽已来到距城城五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中。
两人准备藏身密林之中休息片刻。
两人刚刚坐下,突然,阿宽警惕地拉住三妹,
“三妹,不远处好像有马蹄声。”
三妹警觉地趴在地上听了一下,
“阿宽,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只听过风吹树叶的声音,别太担心了,这片树林如此之密,马是进不来的。
再说了,阿公已经派人将锦衣卫引开,即便是有官兵追进来,他们也认不出我们来,你看看我,用了阿公的人皮面具,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来了。”
阿宽看着三妹圆润丰腴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担扰地说,
“阿公居然珍藏一张如此美丽的人皮面具,只是我还是觉得三妹自己的容颜才是最好看的,你戴着这张脸太招摇了,我的心里反而更不安了。
只有到玉门台我才放心。”
三妹莞尔一笑,
“阿宽,已经晌午了,过了这片密林再走二十里就是河溪渡,到时候有红黄蓝绿四姑接应我们,你的心就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那四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阿宽起身说,
“三妹,我还是心跳的厉害,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
两个人刚站了起身,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像一道闪电冲进了树林。
马上之人正是黄瑶,他一眼就看到了三妹和阿宽。
三妹和阿宽大惊失色,没想到他竟独自追了上来。
黄瑶勒住马,冷冷地看着他们:
“两位,别来无恙呐!”
阿宽挡在三妹身前,警惕地盯着黄瑶。
三妹心中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
“官爷,不知我们夫妻二人犯了何事?”
黄瑶嘴角上扬,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淡黄色小瓶,
“卢三妹,你的易容术再高明,也掩盖不了你身上的玉容膏的味道。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身上玉容膏的味道从城东飘到了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