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一点微光,三妹抱着黑虎蹦蹦跳跳走上回春堂的石阶。
“三妹,你昨晚去哪里了?”
满怀悲愤的质问声响起来。
三妹一抬头,阿宽正坐在青石阶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阿宽的神色不对,完全没有了平时里的憨样,脸上还有几道血色抓痕。
三妹有些心虚地对阿宽说,
“阿宽,你怎么这么早坐在这里?你的脸怎么了?”
阿宽冷哼一声,
“你还会关心我的脸吗?那我就告诉你,我的脸是被一个梳两只羊角辫的女孩抓伤的,昨晚上我和她在河边的小树林里打架来着。
这个女孩你一定认识吧?她在替你和野男人人私会打掩护对吗?”
三妹听到野男人三个字,心里如针扎般疼起来,但她又不愿在阿宽面前承认自己私会了黄瑶。
无奈之下,她有些心虚地争辩道,
“阿宽,你别胡说,我没见什么野男人,我只不过出来散步,捡了一只黑猫而已。”
阿宽一脸失望的表情,他用讥讽地l口吻说,
“呦!三妹居然学会撒谎了,你记得昨晚上那只花猫吗?
那是阿呆叔养的阿花,最喜欢粘着我,想来你心里从没有在意过我,不然你明明看见了阿花,就应该知道昨晚我一直跟着你。”
此刻三妹涨红了脸,她气愤地对阿宽说,
“你…你竟然跟踪我,无耻!”
阿宽立刻反唇相讥,
“无耻的是你,深更半夜私会野男人,还跟野男人搂搂抱抱,我都看见了。
你还不承认。”
“你闭嘴!”
三妹激动地眼泪掉下来,
“阿宽,你别一口野男人野男人的叫,我承认我昨天晚上见了锦衣卫总管黄瑶,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还有,阿瑶不是什么野男人。”
三妹话一出口,阿宽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三妹,你……你竟然为了个男人这么对我?”阿宽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黄瑶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他身着一袭黑衣,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看向三妹的眼神满是关切。
阿宽看到黄瑶,眼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站起身,朝着黄瑶冲了过去。
“就是你这个野男人,勾引三妹!”
阿宽怒吼着,挥起拳头朝黄瑶打去。黄瑶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阿宽的攻击。
三妹见状,急忙挡在黄瑶身前,大声喊道:“阿宽,你别冲动!”
随即她朝身后的黄瑶说,
“你快走!我有黑虎。”
阿宽看着挡在黄瑶身前的三妹,心中的愤怒和委屈达到了顶点。
他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三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三妹咬了咬嘴唇,“阿宽,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别再纠缠我了。”
阿宽听了,身体晃了晃,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蹲了下去,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回春堂的南屋新置了一间小小的祠堂,里面只摆放着郑阿公一人的牌位。
牌位下面清香缭绕,三妹和阿宽齐齐跪在牌位前。
三妹哽咽着对牌位说,
“阿公,对不起,三妹错了,这两天三妹一直在做错事,先是大发善心将容公子带进玉门台的回春堂,结果引来了锦衣卫。
三妹昨天晚上去见锦衣卫总管黄瑶,是想打听他们的来意,顺便三妹想借黄瑶之手找出那个害你的蛇蝎心肠的妖怪。”
阿宽听完三妹的哭诉和解释,不甘心地对着阿公的牌位说,
“阿公,从小你就教我要保护好三妹,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三妹离开玉门台,我会听你的话,永远跟着三妹看着三妹,我不会让三妹被野男人拐跑了。”
三妹转过脸对阿宽说,
“阿宽,你够了,我已经听你的话,在阿公的灵位前将昨晚事情的缘由解释清楚了,拜托你别当着阿公的灵位前一口一个野男人了。”
就在这时,祠堂的门被轻轻推开,王明书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跪着的两人,神色平静。
“三妹,崔小六到处找你,快去给容公子煲药,煲粥。王明书说道。
三妹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
“王叔,我这就去忙了。”
言罢一溜逃离了咄咄逼人的阿宽。
阿宽看着三妹离去的背影,阿宽心中满是不甘。
他正要追出去,却被王明书拦住。
“阿宽,别闹了。三妹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反感。
想留住她,得留住她的心,欲速则不达。”
王明书语重心长地说。
阿宽愤怒地瞪着王明书,
“王叔,你为什么帮她说话?她都被那个野男人迷了心窍!
你忘了阿公说过,我们都是前唐四大贵族的后人,如今我们只能偏安一隅不可与朝廷和官府之人有任何交集。
王叔你想过吗?
那个野男人身份复杂,阿公为何死前要见他?
阿公为何要当着他的面服毒自尽?
三妹和他在一起,就是违背阿公立下来的规矩。
王明书皱了皱眉,
“你口口声声说三妹私会野男人,可你有想过她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说过,想借黄瑶之手为阿公报仇。”
阿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
王明书接着说,
“你要是真的为三妹好,就该支持她,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
阿宽低下头,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王叔,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王明书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配合崔医师尽快将容公子的伤医好,容公子伤好之后,自然会在锦衣卫的保护之下离开玉门台,返回京城。
锦衣卫一走,三妹的心自然会回到你身上。
明白吗?”
阿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有些不解地问王明书,
“王叔,你有没有发现,崔医师对这个容公子不一般,他昨晚可是守了容公子一夜没睡。”
王明书拍了拍阿宽的脑袋说,
“你呀!一个大老爷们心思也太细了,不该问的别问,容公子我们玉门台惹不起,谁叫你和三妹多事,把他带到回春堂。
我猜,玉门台以后再难清静了。”
说完,王明书叹了口气走了,留下阿宽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