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人培育纪要。"她抖落册子上的蛆虫,"先夫人临终前,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棺材里。"
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花瓣。我捻了捻,指尖立刻泛起细小的红疹——和苏皇后佛珠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父亲开始按我的暗示行事。
"璧儿来管家吧。"早膳时他突然开口,米粥从嘴角漏出来。浮生散的药效让他眼珠发黄,像蒙了层油纸。
姚氏打翻了茶盏。"侯爷!她一个未出阁的......"
"啪!"
父亲扇在她脸上的巴掌印,是我昨晚抹在他手上的药粉催化的。姚氏撞翻了屏风,翡翠镯子碎成三截。
姜玉柔缩在角落,脸上的溃烂已经蔓延到脖颈。她精心调制的毁容药,现在正让她自己浑身发臭。
李嬷嬷半夜在我院里挖坑时,被我"偶然"撞见。
"大小姐!老奴、老奴在埋桃花酿......"她抖得像筛糠,土坑里陶罐发出窸窣声响。
我蹲下来,亲手帮她填土。"嬷嬷辛苦了。"袖中粉末随风飘进她领口,"明日我赏你新衣裳。"
天亮时,李嬷嬷开始疯狂抓挠全身。她撕开衣领的样子像中了邪,仆妇们吓得直念阿弥陀佛。
"快按住她!"我"焦急"地指挥小厮,"去取我的银针来!"
针尖挑破她锁骨下的肿块时,几十条红线虫扭动着掉进火盆。焦臭味中,我往她伤口抹了早就备好的药膏。
"大小姐菩萨心肠啊!"婆子们抹着眼泪。李嬷嬷昏死在榻上,我擦手时瞥见姚氏在廊下绞断了帕子。
谢惊澜的纸条随着晚膳送来。炭笔字力透纸背:"太子疑你。"
我烧掉纸条,把灰烬和在胭脂里。铜镜中,白芷正在给我梳头,梳齿间缠着几根断发。
"姑娘,"她突然压低声音,"皇后三日后要见姜二小姐。"
我挑起眉梢。姜玉柔脸上的溃烂已经化脓,苏皇后这时候要见她?
梳妆匣底层,母亲留下的毒经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种蛊虫,注释写着:"需处子血肉饲之。"
院墙外传来更鼓声。我拔下金簪,在桌案刻了道浅痕——这是这个月第七个试图窥探我闺房的暗卫。
白芷吹灭烛火时,我看见她袖口闪过丝银光。和那晚在废窑,疤脸男人腰间的暗器如出一辙。
第6章 阴谋败露
谢惊澜的暗卫翻进我院子时,我正在研磨龙脑香。他胸口插着半截断箭,血滴在青砖上滋滋作响——箭上有毒。
"世子...毒发..."暗卫跪着吐出口黑血,栽倒在药碾旁。
城西小院弥漫着腐肉味。谢惊澜躺在床上,锁骨下的黑线已经蔓延到心口。我扒开他眼皮,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金环。
"牵机引。"我剪开他衣襟,刀尖挑破皮肤。脓血里裹着几条金线虫,和母亲毒经上画的一模一样。
金针烧红扎进穴位时,他猛地弓起身。虫子在皮下蠕动,顺着针尖往外爬。我迅速扣上琉璃罩,看它们在器皿里互相撕咬。
"皇室秘药..."谢惊澜突然抓住我手腕,"太子...给的..."
他掌心烫得吓人。我掰开他手指,发现指甲缝里嵌着半片金箔——和苏皇后佛珠上的包浆相同。
姜玉柔的诗会请柬来得蹊跷。她脸上缠着纱布,却坚持要办赏菊宴。我让白芷在妆台放了面西洋镜,角度正好对着她的脂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