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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哥顾凛,是死敌。
他说玩音乐的都是废物,一通电话举报我的乐队,让警察封了我人生第一场公演。
我就黑进他电脑,把他熬了半年的核心代码送给了竞争对手。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了我的吉他,把我关在家里反省。
我就放火烧了家里那台他视若珍宝的古董钢琴。
火舌吞没了那架钢琴,也点燃了整个别墅。
我眼睁睁看他为救钢琴冲进火海,被水晶吊灯砸在下面。
我却跳窗跑了。
他在我身后怒吼:
“顾笙,离了顾家,你连条狗都不如,我等着你跪着回来求我!”
我发誓,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回头。
五年后,我们在一家地下Live House重逢。
他冲上台,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这么多年不见,就混成一个在台上乱吼乱叫、不人不鬼的东西?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演出,只是为了挣点活命的医药费。
......
音乐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直到一记清脆的巴掌,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音乐,停了。
我被这股巨力扇得偏过头,踉跄着撞在了身后的音箱上。
额头一阵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
免疫系统紊乱带来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死死咬住牙,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顾笙!!”
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正用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是我五年没见的亲哥哥,顾凛。
他不顾周围的惊呼,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爸妈要是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他总是这样,一开口就要搬出死去的父母。
长兄如父,是他这辈子最重的枷锁,既套牢了他,也困死了我。
台下彻底炸了锅,不少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我操,那不是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顾凛吗?他怎么会来?”
“台上那个是他妹妹?我的天,豪门丑闻啊!”
“快拍快拍!这可比演出刺激多了!”
闪光灯和嘲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抬起手,抓住他撕扯我头发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嘶——!”
顾凛吃痛,猛地松开手。
我趁机挣脱,抢过旁边的麦克风,用嘶哑的声音,对着台下,也对着他吼道:
“顾总,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的顾家祠堂。你要发疯,滚出去发。”
“你!”
顾凛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又要打我。
“给我滚回家去!”
“顾总!”
酒吧老板光哥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他分开人群走上前来,对着顾凛皮笑肉不笑道:
“顾总,消消气,当着这么多人,多难看啊。”
“顾笙是我们这儿的台柱子,签了合同的。您这一闹,不光砸了我的场子,也耽误了我的生意。这要是传出去,说我光哥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罩不住,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他身后跟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兄弟,个个膀大腰圆,流里流气。
顾凛最恨的就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