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上来,顾凛的两个保镖也立刻上前,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顾凛看都没看那些混混,只是盯着光哥,声音冷了下来:
“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没关系。”
光哥笑了笑,寸步不让:
“顾总,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事。顾笙今晚的演出还没完,您要带她走,可以,等她下班。”
顾凛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手背上还留着我刚咬出的血印。
他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光哥,又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机镜头,忽然冷笑一声。
他松开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袖口,然后掏出支票簿。
“开个价吧,光哥。耽误你多少生意,我双倍赔。”
他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到光哥面前。
“再加五十万,当是给你和你这些兄弟的茶水钱。”
光哥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眼睛都直了,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
“哎哟,顾总您看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误会,都是误会!您教育妹妹,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他立马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呵斥道:
“兄弟们,都退下!没看到顾总在处理家事吗?!”
顾凛不再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自己走,还是让我的人,请你走?”
我知道,今晚我逃不掉了。
于是,在一片死寂中,我一步步走下舞台。
刚下台,我就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架住。
顾凛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顾笙,五年前没能把你教好,是我的错。”
“从今天起,我重新教。”
2
夜风灌进车里,吹得我浑身发抖。
我被两个保镖粗暴地塞进了顾凛的劳斯莱斯后座。
他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对着司机冷冷地吩咐:
“开车,回家。”
家?
我心里冷笑。
五年了,他大概早就忘了,我们的家早就在那场大火里,被我烧得一干二净了。
车子快速行驶着,窗外的霓虹被拉成模糊的光影。
就在这时,天空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免疫系统的攻击让我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缓慢地搅动,一阵比一阵剧烈。
我蜷缩在座位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当务之急,是回去找光哥拿我今晚的酬劳。
那是我的救命钱,是我下个星期要去医院拿药的钱。
“停车。”
我虚弱地开口,“我得回去一趟,光哥还没给我结钱。”
顾凛冷冷瞥了我一眼。
“为了那么点上不了台面的脏钱,你还想回去?顾笙,我以为你只是不要脸,没想到你连骨气都没有。”
“那是我凭本事挣来的!”我忍不住反驳。
“凭本事?”
他嗤笑一声,字字如刀。
“凭你把自己涂得不人不鬼,在台上像个疯子一样鬼吼鬼叫的本事吗?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作践自己,死都不能瞑目!”
我闭上眼,不再与他争辩。
情绪剧烈起伏,牵动着内脏的剧痛,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了上来。
“停车…快停车…我要吐…”
我捂住嘴,脸色惨白。
司机闻言,下意识地一脚急刹。
我再也忍不住,推开车门就冲到路边干呕起来。
雨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也冲刷着我身上廉价的彩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