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接口道:“谁说不是呢?老夫的‘寰宇造化碟’啊!当年能定地水火风,重开世界的无上神器!刚来这圣界没三天,就被一只两条腿跑得飞快、还戴个破草帽的兔子给抢了!那杀千刀的兔子,抢了就抢了,还在河对岸冲我喊:‘老土冒,你还有没有别的宝贝?赶紧的,一起交出来,兔爷我赶时间!’妈的!奇耻大辱!”
老脸幸灾乐祸地笑了:“哈哈哈!你那算什么?我的‘鸿蒙混沌剑’倒是没被抢,但现在拿出来,砍柴都嫌钝!在这鬼地方,神力被压制成狗,还不如一把铁锹好使!”
我听得目瞪口呆。
下界?称宗做祖?神器?被兔子抢了?
这两位……啥来头啊?
他俩似乎这才仔细打量我,然后同时“咦”了一声。
老脸(他好像被叫做老杂毛?)疑惑道:“怪哉!区区一个元婴期的小家伙,怎么混到这圣界来的?这飞升通道出BUG了?”
另一个(好像是道祖?)也啧啧称奇:“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吧?不过能在这战场上活过几天,小子,你运气是真不错。”
老杂毛突然凑近了一点,浑浊的眼睛猛地放出精光,死死盯着我腰间的储物袋,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巨响,压低的声音都激动得变调了:“小、小子!你袋子里……是不是有‘那个’?!”
我被他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捂住袋子:“哪、哪个啊前辈?我就一点下品灵石……”
“屁的灵石!”另一边那个被称为道祖的老头也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神像钩子一样扎在我的袋子上,“是‘脆香米’!绝对是!老夫在下界亲手炒制、用九天玄冰窖藏了十万年的那批‘悟道脆香米’的味儿!错不了!快!分点!”
我:“???”
悟道……脆香米?还窖藏十万年?那玩意儿还能吃吗?
我茫然地把手伸进储物袋,摸了好一会儿,才从角落抠出小半包用油纸垫着、不知啥时候遗漏的,我在下界坊市随手买的、给灵宠当零嘴的普通灵米脆饼,因为放久了都有点受潮发软了。
“真是!!”两个老头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急促起来。
老杂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把抢过去,手指哆嗦着撕开油纸,看着那几块卖相堪忧的脆饼,激动得老泪纵横:“是它!是故乡的味道!呜呜呜……老伙计,咱俩有多久没尝过了?”
道祖一把夺过一半,塞进嘴里使劲嚼,含糊不清地哽咽:“十万年!整整十万年了!还是这么……嗯?”他嚼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这口感……怎么有点皮?”
就在他俩讨论这饼为啥味道不对时——
“咚!!!”
一声仿佛敲在心脏上的沉重脚步声猛地传来,整个沙河疯狂震颤,头顶的沙土哗啦啦地崩塌!那背血塔的恐怖生灵逼近了!恐怖的吸力传来,我们藏身的这个小坑周围的沙土开始肉眼可见地流失!
“不好!”老杂毛脸色剧变,也顾不上脆饼了,猛地从裤腰带里抽出一把……锈得几乎看不出原貌、剑刃上还有个豁口的铁片?(估计就是他提过的那把被压制得不如铁锹的“鸿蒙混沌剑”)
他手忙脚乱地把剑往头顶一捅,试图挡住落下的沙土,结果那铁片“咔嚓”一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