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点点头，把针线放进枕头底下，凑到林晚晴身边：“我是林氏前法务总监。三个月前，我发现‘康源药业’的账有问题——他们把你研发的‘靶向抗癌药’换了成分，用淀粉和滑石粉冒充有效成分，通过‘影子公司’卖到东南亚，一瓶卖2万，成本才50块。我想告诉林董，结果被林昊堵在办公室，他说‘要么闭嘴，要么跟我妈一样消失’。”
林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林昊的母亲，也就是父亲的正妻，十年前“意外”坠楼身亡，当时所有人都说是自杀，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林昊的手笔。“我爸的死，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是。”苏蔓的声音带着颤抖，“林董发现假药的事后，想报警，结果林昊把他的心脏病药换了，换成了维生素片。那天我去家里送文件，正好看到林昊把药瓶藏起来，林董躺在沙发上喘不过气，我想打120，被林昊按住了……他说‘等爸断气，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林晚晴捂住嘴，不敢哭出声——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视频，他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紫，却还在喊她的名字：“晚晴，别信林昊，信托……”视频突然断了，当时她以为是信号不好，现在才知道，是林昊故意掐断的。
“他们把你的专利药换成分后，已经害死了三个人。”苏蔓从枕头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上面有个小标题：“东南亚游客服用‘抗癌神药’身亡，来源直指国内药企”。“林昊怕你发现，才用‘非法代购’的罪名把你送进来——举报你的人，是‘影子公司’的负责人，已经被林昊收买了。”
这时，监室的门被推开，狱警王姐手里拿着一叠布料，重重摔在地上：“都别聊了！今天必须缝完200条牛仔裤，每条裤脚要缝3厘米的边，缝不完的不准吃饭，反抗的关小黑屋！”
林晚晴看着堆得像山一样的布料，想起自己在美国实验室里，对着显微镜熬了三个通宵的日子——那时候她研发靶向药，是为了让更多病人活下去，可现在，她却被困在看守所里，缝着给黑心工厂代工的牛仔裤。
“王姐，我们每天从早上6点缝到晚上11点，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了，这违反《女职工劳动保护特别规定》。”苏蔓站起来，声音很平静，“而且这些牛仔裤没有商标，是‘三无产品’，你们帮工厂代工，也是违法行为。”
王姐冷笑一声，走到苏蔓面前，抬手想打她，却被林晚晴拦住：“你敢动手，我就向检察院举报。我是林氏集团的股东，认识市检察院的张检察长，你要是不想丢工作，就别太过分。”
王姐的手停在半空，打量着林晚晴——她虽然穿囚服，却脊背挺直，眼神里的倔强不像普通人。“你少吓唬我！在这里，我说了算！”话虽这么说，却没再动手，只是踢了踢布料，“赶紧缝，别找不痛快。”
王姐走后，苏蔓拉住林晚晴的手：“谢谢你。”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林晚晴捡起针线，手指被针扎得流血，却没停下，“我爸的信托里有‘毒丸条款’，只要能拿到证据，就能推翻林昊的继承权。老副总说物证室的李警官能帮我们，他是你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