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庭财神赵Xuanming,干了上万年财神,业绩第一,童叟无欺。
结果,新来的总管太白金星,搞了个什么“功德量化考核”,把我一身神力撸了,发配去看守南天门,美其名曰“基层锻炼”。
我的功德算盘被收走,换来一把破扫帚。
天庭的财运系统,被他换成了一套只会按“关键词”发钱的破烂玩意儿。凡人打个喷嚏说句“发财”,都能天降横财;真正勤恳努力的,反而穷得叮当响。
神仙们怨声载道,凡间鸡飞狗跳。
他们以为我废了。
他们不知道,官僚的规矩,才是最强的武器。
我不吵,不闹,不喊冤。
我只是拿起那本比天规还厚的《天庭仙官行为细则》,开始逐条逐句地,教他们怎么做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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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Xuanming,前任天庭财神。
对,前任。
现在我的工作,是南天门保安,兼职扫地。
手里这把扫帚,叫“涤尘”,仙器,专门用来扫那些不长眼撞在南天门上的流云碎屑。这活儿以前是天兵轮值的,现在归我了。
“赵上仙,您这姿势不对。扫帚要这么拿,手腕用力,你看,这片云就扫得干净。”一个刚上岗没几天的小天兵,在我旁边比比划划,一脸认真。
我点点头,没说话,把扫帚换了个手。
他不知道,这南天门的地砖,有九万八千块,每一块的缝隙里,都填着东海的定海神沙。这玩意儿,是我当年亲手批的款子。
三天前,凌霄宝殿上,玉帝打着哈欠,太白金星拿着一份玉简,尖着嗓子念:“财神赵Xuanming,司掌财运万年,然其财富分配方式陈旧,效率低下,无法量化,不符天道发展之新规。即日起,免去财神之职,暂入南天门,思过反省。”
我当时就站在殿下,手里还抱着我那算盘。那算盘叫“乾坤一握”,跟了我十万年,凡间每一笔善德善财,都从这上面过。
太白金星念完,对我假惺惺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赵上仙,别往心里去。玉帝也是为了你好,让你体验一下基层生活。这叫‘管理下沉’。”
我看着他,他那身崭新的仙袍上,用金线绣着“天庭总管”四个字。这个位子,以前是虚设的。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拿我的算盘。
“这是财部仙器,按规矩,要上缴的。”
我没动。
算盘的珠子是温的,每一颗都浸着我上万年的神力。
他手上使了点劲,没拿动。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声音也冷了点:“赵上elenming,你想抗旨?”
我松开手。
他一个趔趄,差点把算盘摔了。他身后的两个仙官赶紧扶住他。
他把算盘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个烫手山芋,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你的财神殿,暂时由我代管。里面的账目、文书,我都会派人一一核对的。你,就安心去南天门报到吧。”
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出了凌霄宝殿,外面阳光刺眼。
我当财神这十万年,靠的是什么?不是一拍脑袋,想让谁发财就让谁发财。
凡间一个泥瓦匠,顶着太阳砌墙,汗水掉下来摔八瓣,养活一家老小。他凭本事吃饭,我保他工钱月月结清,不受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