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 中介嘴里的 “急售”，哪里是急售，根本是前业主被骚扰得逃了！她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镜头对准地上的玻璃渣和赵小宝手里的鹅卵石：“玻璃碎了是事实，监控也拍着你家孩子砸的。要么现在赔我两百块换玻璃钱，要么我现在打 110，让警察来评评理 —— 八岁孩子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家长得承担赔偿责任，这是法律规定的吧？”
赵家人没想到这新来的丫头这么硬气，赵老太立马变了脸。她往地上一坐，拐杖往旁边一扔，双手拍着大腿嚎了起来：“欺负老人啦！没天理啦！丫头片子欺负我这快入土的老婆子，逼我跳楼啊！” 她嗓门越喊越大，眼泪却没掉一滴，眼睛还时不时瞟着楼道里的动静，像是在等邻居出来 “劝和”—— 可楼道里静悄悄的，3 楼李婶家的窗帘本来还开着条缝，听到哭声 “唰” 地一下拉得严严实实，连窗帘杆都晃了晃；401 张姐家的灯亮了又灭，门缝里透出的光只闪了一下，就彻底黑了；6 楼传来老周的脚步声，他手里拎着个垃圾袋，在楼梯口停了停，探头往下看了一眼，看到赵老太坐在地上，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转身就往楼下跑，垃圾袋被风吹得晃悠悠，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苏晓青点开业主群，把刚才拍的玻璃碎裂视频和赵小宝举着鹅卵石的截图发了进去，配文：“3 栋 501 住户纵容孩子砸坏 502 玻璃，拒不赔偿，还恶意威胁，求问邻居们该如何处理？” 群里半天只有一条 “已读” 提示 ——401 张姐之前总在群里发自家孩子的作业，现在连个 “路过” 的表情包都不敢发；6 楼老周直接退了群，群成员列表里瞬间少了个头像；其他邻居更是潜水得彻底，连 “在线” 的绿色小点都没几个。
赵家人见状更嚣张了。赵桂兰叉着腰，笑得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露出泛黄的牙：“发啊！你以为谁会帮你？这楼里的人都精着呢，谁愿惹我们家麻烦？前业主那姓王的就是例子 —— 他晚上十点想睡觉，我们就故意在厨房剁骨头，剁到凌晨一点，菜刀剁在砧板上‘咚咚’响，整栋楼都听得见；他周末晒被子，我们就从阳台往下泼墨水，黑糊糊的一大片，洗都洗不掉；最后他实在熬不住，急着卖房子，我们压到十八万，他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差点哭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扫着苏晓青，像是在炫耀自己的 “战绩”。赵小宝也凑过来，踮着脚拽苏晓青的粉色行李箱拉链，没拽开，就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美工刀 —— 那刀还是赵强给他削铅笔用的，刀刃磨得锋利。男孩趁苏晓青跟赵桂兰争执，偷偷溜到行李箱旁，美工刀 “刺啦” 一声划在行李箱侧面，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裂开，里面的白色连衣裙露了出来。他还用脚踹了踹箱子，嘴里嘟囔：“让你不卖房子，划烂你的破箱子！看你怎么装东西！”
“你干什么！” 苏晓青尖叫一声，冲过去抓住赵小宝的手腕，“把刀放下！给我道歉！”
赵老太见状，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苏晓青 —— 老太太看着瘦，力气却不小，苏晓青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碎玻璃上，脚踝又被划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你想打我家小宝？反了你了！” 赵老太指着苏晓青的鼻子骂，唾沫星子喷了苏晓青一脸，“我家小宝金贵着呢，你碰一下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