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说，用我的血，去救那个女人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
我坐着，傅斯年站着。
我们隔着三步的距离，像隔着一条冰冷的河。
“温舒，签字。”
他把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是手术同意书。
他的白月光，安然，出了车祸。
需要大量输血。
而我，是和她一样，那万里无一的稀有血型。
我的丈夫，傅斯年，在午夜十二点，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
他说，安然快死了，需要我的血。
我看着他，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斯年，我怀孕了。”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求。
“医生说，我体质弱，前三个月，要静养。”
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张我爱了整整十年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温度。
“温舒，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安然，不能死。”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冷了下去。
我嫁给他三年。
捂着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可他的心，依旧是冰的。
不，不是冰的。
他的热，他的暖，都给了那个叫安然的女人。
“如果，我不签呢？”我问。
他笑了。
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你没有资格，说不。”
他捏住我的手，拿起那支笔，强迫我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手臂。
我的血，顺着透明的管子，一点一点地，流向另一个女人的身体。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孩子，在一点一点地，离我而去。
我昏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傅斯年。
他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安然。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心疼和温柔。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第2章 那枚被扔掉的婚戒，像我死掉的心
我在病床上醒来。
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小护士，在给我换吊瓶。
“傅太太，您醒了。”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
“您失血过多，差点……孩子也差点没保住。”
“傅先生呢？”我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小护士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傅先生他……在隔壁陪着安小姐。”
我明白了。
我慢慢地，坐了起来。
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小护士惊呼一声。
“傅太太，您不能乱动！您需要休息！”
我没有理她。
我下了床，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病房。
我的身体很虚弱，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走到了隔壁的病房门口。
门，没有关严。
我看到了傅斯年。
他坐在安然的床边，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喂着水。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柔。
安然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斯年，谢谢你。”
“傻瓜。”傅斯年摸了摸她的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好一幅，情深意切的画面。
如果，忽略掉躺在隔壁，刚刚为她献完血，险些一尸两命的我。
或许，会更感人一些。
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