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开了医院。
我回到了那个，被称作“家”的，冷冰冰的别墅。
我收拾了我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我嫁进傅家，除了我自己，什么也没带来。
走的时候，也一样。
我走到别墅门口的喷泉池边。
停了下来。
我抬起我的左手。
那枚素圈的婚戒，还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很朴素的款式。
是我自己选的。
因为傅斯年说，婚礼这种东西，只是走个过场，不必浪费时间。
我把它，从手指上，一点一点地，褪了下来。
戒指，带着我的体温。
也带着我这三年，所有的，卑微的爱恋。
我把它，扔进了喷泉池里。
噗通一声。
很轻。
像我那颗，彻底死掉的心。
第3章 傅斯年，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傅斯年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他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
是安然的。
我曾经，为了讨好他，也用过这个牌子的香水。
他闻到后，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东施效颦。”
从那以后，我身上再也没有过任何味道。
他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有些意外。
“你怎么出院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傅斯年。”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
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温舒，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有玩把戏。”
我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是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签好了字。
“三年前，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
“现在，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想再爱你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我自己。
他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脸上的嘲讽，渐渐消失。
取而代DEZHI的，是一种，被冒犯的，冰冷的怒意。
“你凭什么？”
他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温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是我给的。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你错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给我的，只有羞辱，和痛苦。”
“至于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笑了笑。
“傅太太这个身份，我不要了。”
“我净身出户。”
我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他的手。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
我站起身，拖着我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走出大门的那一刻。
他忽然，在我身后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
“温舒，我告诉你。”
“离开了傅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头。
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吗？”
“那我们，拭目以待。”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我抬起手，挡了挡。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再见了。
傅斯年。
再见了。
我那长达十年的，卑微的青春。
